无音坐在她对面,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己手上的佛珠,半晌才道:“无音初见小檀越时,小檀越是受无音所累,为王将军逼迫,煮肉汤给无音喝下。”

他看到这个素昧平生的小姑娘,愿意将拇指浸在汤碗里,倾斜着汤碗,让陶碗中的肉汤少一些,再少一些。

佛祖割肉喂鹰的觉悟,大概也就是如此了。

只是他看着那一幕,突然觉得锥心得难受。

“小檀越一念善意,无音感念。”他双手合十,站起来,对着坐在床榻上温宁下拜,“小檀越潇洒肆意,不执着,不着相,是无音将你当做凡俗女子忖度。”

温宁:……

她连忙站起来摆手:“不不不,不是的,我是说……哎呀!你这话说一半藏一半的,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我笨,你索性一次说清楚,讲明白了,也好做接下来的打算呀。”不管怎么说,她现在这个情况,两眼一抹黑也不是个办法。

无音看着她,叹了口气,简单把银瓶长公主说的事情说了一遍。

温宁听完,总算是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你就是银瓶长公主丢了的儿子,而她为了你和当今圣上交涉,圣上答应可以放过你,还有慈济寺的僧人,不再追捕他们,只是你一定要还俗,成婚?”

无音点头。

“嗨呀,”小姑娘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她说到一半,突然又红了脸,含羞带怯的咳嗽了一声,“那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