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又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了以后,他若是不念你,不想你,不有愧于你,解了毒,便开开心心的舍了你,去求他的佛道,那他又怎么还会是那个让你倾心以待的无音呢?”温侠低头,把手盖在温宁的后脑勺上。
她的小徒儿便再也绷不住,伏在她的腿上嚎啕大哭起来:“是徒儿没用……”
“徒儿恨自己学艺不精,恨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做不到两边俱全,做不到清风拂水……”
这世上,为什么就不能有两全之法。
她爱无音,又知道自己和他没有结果,想极力避免和他最终变成那个样子。
她想靠近无音,又怕他看穿自己的小心思,只装作丝毫不萦心上。
她想救他,却又被师父诘问——她可曾想过会伤了师门爱她之人的心,可曾想过无音若知,会如何自处。
她想在这两条道里,走出一条自己的小道来,可这场豪赌,她付不起代价。
以至于她,到最后,还是只能像个孩子一样趴在师父的怀里嚎啕,把自己心里这么久,这么久以来的苦闷和难过都无能得发泄出来。
门“砰”一下被推开了。
温宁猛然回身,下意识的擦了擦眼泪,却看到门口站着邱婉婉,她怀里抱着只瑟瑟发抖的白罴崽子,一脸冷漠的看着温宁。
温侠向后靠了一些,她到是早就知道邱婉婉这个没大没小没礼貌的丫头在外头了,大约是从秦双那得了白罴幼崽,过来找温宁一起赏玩。她到底和温宁差着辈,不知道该怎么排解这个孩子心里那些千回百转的心思。
邱婉婉大踏步走到温宁边上,把怀里的白罴幼崽往温宁怀里一塞,问道:“我问你,这世上,什么东西对你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