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意安见了白老夫突然这般模样,心里也是格登一下,不知道自己的样貌有什么不妥之处,竟惹得这白发苍苍的老夫人突然伤心起来。
“白老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季意安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们都先退下吧……”突然对着身后的仆妇道。
“是,老夫人。”众人应下后行礼退了出去。
“祖母,您怎么了?”白晓峰也觉察出自己祖母的异常之处,走近一点有些担心地问道。
“晓峰,你也退出去,等我唤你时再进来。”白老夫人对他道,白晓峰摸了摸脑袋,虽是一头雾水,可也不得不退了出去。
对于白老夫人突然的举动,季意安和季无疾一时都有些迷惑不解。一起将疑惑的眼光看向了她。
“小姑娘,你的母亲可是姓李,单名一个‘娴’字?”见得众人都退了出去,白老夫人突然开口有些急切地问道。
什么?姓李名娴?这老夫人居然一口说出了自己娘亲的名讳!季意安顿时如遭雷击,她浑身颤抖起来,只过了好半晌才艰难地开口道:“我的娘亲确实是此名,但不知老夫人……您……您为何知晓?”
季意安的声音也在颤抖着,那老夫人一听她如此说,神色更是一阵激动,她伸手自袖中掏中一样东西递了给过来,口中更是带着一丝哽咽之息道:“孩子,你打开看看,你可认得此物?”
季意安满是疑惑地接了过来,发现是一块丝帕裹着的环状物,揭开那丝帕,眼前更赫然出现了一只碧绿的玉镯,正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季意安一见那玉镯,神色更是激动惊讶不已,她抬起自己的左手,放至那玉镯旁边,只见她素白的手腕上,有一只和这一模一样的碧绿镯!
“这是我娘亲最爱的一只镯子,当年她将这镯子套在我的手上,她说,这是……这是我外祖母留给她的,要我一定要好好的戴着,将来有机会若是见到外祖母也好相认……老夫人,您……您究竟是谁?”季意安一边说道,一边禁不住眼泪不停地滚落下来。
一旁的季无疾见了眼前这般情形,既很是意外,又是一阵心疼,忙起身过来,一边替季意安拭泪一边对着白老夫人道:“白老夫人,您既然有这一模一样的镯子,是不是认识安儿的外祖母?或是她的故人?”
听得季无疾这样相问,季意安才稍微清醒了一些,蓦然想起听娘亲说过,自己的外祖父曾是江南的一名博学儒生,外祖母一生与他相濡以沫。而眼前的白老夫人是白氏老族长的妻子,绝不可能是自己的外祖母。
“老夫人,你真认识我的外祖母吗?她现在在哪里?”季意安抬着一双泪眼看向白老夫人道。
“好孩子,我虽不是你外祖母,可也是你的亲人。你外祖母姓赵,闺名锦兰,乃是我嫡亲的姐姐。这一对镯子是当年我们尚在闺中之时,我们的母亲亲手为我们戴上的……”白老夫人声音也有些哽咽了。
什么?白老夫人竟是自己外祖母的妹妹?那她岂不是自己的姨祖母了?季意安一时反应不过来,只垂着一双泪眼愣在了那里。
“白老夫人,我曾听人说过一桩密闻,说是的四十多年前,风州白氏族中有一年轻人曾逗留江南长达两年之久,最终如愿娶得江南的一名美人回了风州。敢问老夫人可就是传说中的那名江南女子?”
季无疾看一眼白老夫人,突然开口问道。
“真不愧是天遂最有才能的亲王,竟连这等陈年旧事居然都知晓!不错,我便是那名江南女子,当初我姐妹二人,竟在江南名噪一时。姐姐温婉美丽,嫁与江南大儒李宁远为妻,而我,则巧遇当时行走江湖的白氏长公子,被他痴缠两年后嫁了过来。”白老夫人忆起旧事,面上浮现了一抹温柔之色。
“安儿,没错了!我曾让楚风查过你外祖家的事,知晓你祖母有一妹嫁来了风州,但绝没想到,那白族青年便是白族的长公子,后来的白氏老族长。这样算来,白老夫人便是你外祖母的妹妹,你的姨祖母。”季无疾对着季意安道。
听得季无疾如此说,季意安这才惊醒了过来,心里既是激动又是忐忑,对着那白老夫人道:“您,您真是我的姨祖母……”
“好孩子,是的,我便是你的姨祖母。当年你母亲进宫之前,我回江南时还见过她一面,你与她生得很是相像,因此我刚才一眼便认了出来。只可怜那可今怜的娴儿,听闻才进宫没多久便被打入了冷宫,孩子,她现如今可还好?”白老夫人轻声问道。
季意安一听她提起自己的娘亲,一时禁不住悲生中来,流着泪将自己娘亲困于冷宫十余年,紧后含恨归去一事说了。
季意安见了白老夫突然这般模样,心里也是格登一下,不知道自己的样貌有什么不妥之处,竟惹得这白发苍苍的老夫人突然伤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