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洛安城内的妙龄姑娘们才算中真正死了心,纷纷对天长叹一声道,唉!摄政王对王妃娘娘情比金坚,我等痴儿还是洗洗睡吧,哦,不,是随便找个看得顺眼的嫁了吧,反正世上再不找不到第二个季无疾了。
五年之后,又是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城效忘忧园内,更是一片春光烂漫之息。园内很是安静,除了偶尔一两个婢女走动的声音,剩下的便是婉转动听的小鸟的鸣叫之声。
园内中央有一座很是精致玲珑的院落,这时院门被悄然推开,一个欣长瘦削的身影悄然走了进去。那人很是年轻,穿一身宝蓝色的锦袍,眉目生得白皙秀美,一双眼睛,更是晶亮有神。
那年轻人走进了院门,抬眼一看,便发现院内有一棵杏花树,此时花开正浓,满树妩媚柔美的杏花之下,有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童,拿着根杏花枝当剑正在演练一套剑法。
那小童虽是年幼,却很是认真,一招一式倒也像模像样。听得了有人进来的动静,那小童转过脸来,便让年轻人看清了他的样貌,那小童生得一双晶晶亮的凤眼,肤色娇嫩似雪,虽是小小年纪,却是有着令人一见难忘的出众样貌。
那年轻人见了这小童,心里生了一阵喜意,面上也不由得露出了笑容来。小童见了他,却是停下来练剑的动作,只用一双光彩照人的大眼睛看着他。年轻人越看那小童越觉得他可爱,忍不住上前,想要伸手摸摸他的梳着个小髻的脑袋。
那小童感受到他即将而来的动作,却是身形一闪,便是退出去几步之外了。
“虽说你是倾儿的小舅舅,可是你也不能摸倾儿的脑袋。”那小童突然开口说话了,声音软糯,却是带着丝一本正经的意味。
那年轻人的手顿在了半空中,听得那小童如此说话,他吃惊不小,挑着眉瞪大了眼睛就问:“倾儿……你怎么知道我是你小舅舅的?”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一进院门我就认出来了。”叫倾儿的小童嘀咕一声,一张小脸绷得紧紧,一副老练之极的模样。
“呵,你好厉害呢!既然你知道我是你的小舅舅,那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我上次见你的时候,你可还是个小婴儿呢!”那年轻人便是自风州来的白晓峰,他走在倾儿的面前,蹲下了身子看着他问道。
倾儿认真地看了白晓峰几眼,然后似是很不解地道:“小舅舅,难道你都不知道自己的模样吗?你与我娘亲长得那么像!还有啊,娘亲和我说过了,在这天遂,唯一一个能躲过楚叔叔手下密卫的人,便是我的小舅舅了!与我娘亲长得很像,又能进了这无忧园,可不就是我风州的小舅舅?”
白晓峰一听,几乎不敢相信这些话是出自一个五岁幼童之口,又听得他言语有夸赞自己的意思,他喜的伸手扶住小童的双臂,眉飞色舞道:“你娘亲竟与你说过我的事情!怎么样,小舅舅是不是很厉害啊?”
倾儿眨巴了两下亮晶晶的眼睛,然后靠近白晓峰一点,附在他耳边道:“我娘亲还说了,小舅舅的轻功与暗潜虽说是出神入化,可是这些呀,都挡不住咱家茗止的一张大网兜呢!”
什么?大……大网兜!白晓峰顿时愣住了,当年在苍州那所小院内,被茗止用一张大网兜抓住的情形立刻在眼前浮现。没想到姐姐将自己的糗事也告诉了给了小侄儿,白晓峰的面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哭笑不得的表情。
“那是小舅舅一时大意,一时大意啊……”白晓峰挠挠头道。
“对了,你父王和娘亲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练剑啊,他们去哪儿?”白晓峰紧接着问道。
“父王自然是在后院陪着我娘亲啊!倾儿觉得没劲,就出来练剑了啊!”倾儿回答道。
“倾儿你的剑招是你父王教你的吗?练的很不错啊!”白晓峰又道。
“倾儿的剑法,楚叔叔教过,苏叔叔教过,茗止大哥哥也教过,可就是父王没教过。”倾儿有些委屈地道。
“倾儿别怪你父王,他有朝堂大事要忙,定是抽不出空来教你了。”白晓峰赶紧安慰他道。
“朝堂大事?不是啊!父皇很多天才去朝堂一次,每次都是苏大叔叔过来找他的呢!”倾儿又道。
“那你父王每天在忙什么?”白晓峰很是不解了。
“他每天都忙着陪我娘亲啊!”倾儿奶气奶气地道。
白晓峰先是一愣,随即偷笑开了,他伸出双手,轻轻揽住倾儿的小身体,然后温软着声音道:“倾儿,带小舅舅去见你父王和娘亲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