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难到来时,人们站在道德高地表达哀悼悲痛,但却不会主动去预防这类事件的发生。
比如港城之乱。
几万反叛者居然可以搞乱一个七百万人的城市。
是他们太有能力太厉害吗?
是他们背后的黑暗势力太强势吗?
不是,是因为大多数人的沉默。
是他们的沉默导致少部分反抗的人伤亡惨重,而后反抗的人便越来越少……
就如同遇上这群人的那一刻,她只想离远一点,因为她内心里觉得,这份乱,不是她能解决的。
但现在,宴一不这样想了。
她明明比普通人更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为什么她要苛求那些血肉之躯站出来?
害怕是人之常情,因为他们身后有父母,有妻儿,有朋友,这样的事不止一次发生,那些黑衣魔鬼们挖掘烈士坟墓,洒骨灰,放火烧人,尖刀割警察的喉咙,甚至已经彻底丧失人性,连自己的父母也打。
教育是教育不好的。
对付这群人,只有社会主义的铁拳才能治好他们的疯病。
似乎找到了某种信念,宴一一扫颓废,眼底的阴影被光芒驱散。
“你去哪儿了,外面不太平,万一遇上那些疯子怎么办?打你电话也不接,你知道我——”宴一一进门,就被容宿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
他额前的碎发凌乱,发型乱成了鸡窝。
一看就是烦得扒了又扒。
大掌捏着宴一的肩胛处,力气有些大,宴一吃痛,他才稍稍放松了一些,但还是紧紧把人抱着。
看到人没事,容宿松了一口气。
刚才听说元朗那边有乡民组织起来跟黑衣军对抗了,想必其他地方也差不多乱,他开完会回来,宴一却不在,天知道,那一刻他有多慌。
即使数次在心里告诉自己,她能自保,她不是那些脆弱的如同菟丝花一样的女人,但根本缓解不了他的焦虑。
他的身体滚烫,还隐隐发抖,说话的时候是那样急,那样害怕,他用生气来掩饰自己的脆弱和恐惧。
这是她记忆中不曾出现过的容宿。
宴一本来被骂的有点懵,还有点委屈,见到他这样,眼底闪过心疼,慢慢伸手,回抱着他。安抚的轻拍他的背,温柔而坚定:“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对不起让你担心。
谢谢你,将你的一颗真心捧给我。
我想,我们可以谈一场轻松又愉快的恋爱了。
“我有那么多符,还有荷花,不会有事的,我发誓,我很厉害的,小宿宿~~~~”
容宿冷漠脸。
“老公~~”
“老公,快理我一下!!!”
“……”
容宿终于破功,面瘫脸只维持了五分钟,便败给了她的厚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