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颂:柔和??

她心里一动,闷声闷气道:“我帮世子解围,世子竟然见死不救?我生气了。”

“不是不救,我亦不知如何帮你。”

“总之是你不对。”

“嗯。”

“那你得补偿我。”

“如何补偿?”

“额,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她好似故意刁难道。

“何事?”

“何事待到本小姐想到再说,如何?”

这次停顿的时间有点长,长到宋颂以为他不会答应时,却突然听见了一声“嗯。”

这个惊喜有点大,她瞪大眼睛转头:“你答应了?”

“嗯。”

“万一我要你杀人呢?”

“看杀何人。”

“那万一——”

容离淡漠的眸子看着她,透着俯视一切的那种高高在上:“若是不可为,自然不会帮你。”

宋颂:“……”

容离冲她招手:“过来,额头需得上药。”

宋颂勉为其难将脑门凑过去。

容离从马车里拿出一瓶药膏,伸出食指沾取一点,轻轻抹到伤口处。

“卧——我说怎么这么疼!不会有毒吧!”

外面驾车的天阙翻了个白眼,骂这女人不识货,更是郁闷主子怎地将那么珍贵的药膏给她擦皮外伤。简直暴殄天物。

容离周身若有似无的苦涩药香笼罩在宋颂鼻尖,她吸了吸,视线盯着容离腰间那块磨得异常光滑的玉佩。

玉佩成色一般,正面刻了平安二字,边缘是很常见的福禄纹,甚至可以看出雕刻之人手艺不甚熟练,纹路一刀深一刀浅,似是初学者的玩笑之作,玉佩上的络子打得也不漂亮,褪得看不出原来颜色。显然,玉佩的主人必定十分爱惜,常常摩拭,才使得它如斯光滑,连那旧络子都不舍得换掉。

“世子衣服上有股药香,可是经常吃药所致?”她一边思索一边道。

容离将药细细抹好,待瓷瓶收起,方才道:“旧疾。”

宋颂敏感地察觉他语气里含着一丝锐利。

“陛下召我们进宫所为何事?”她换了个话题。

容离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铺成扇形,在眼下投射出一片阴影。

他眼皮肌肤薄到透明,细细血管清晰可见,鼻梁挺直,嘴唇苍白无血色,瘦削的脸颊透出冷傲淡漠。

“去了便知。”

“我还是第一次进宫呢。”她望着窗外道。

小时候虽然不知云士忠如何不让外人起疑将云芷关在后院,但是每年宫宴原主都会生一场大病。

她记忆中宫里是有太医来看过的。

只是原主是真的病了,故而太医也只叹息她身体过于羸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