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雎眸光一闪,眉头轻皱。

云如琰忍着心里不适:“张公子所为何事?”若非必要,他绝说不出口‘家姐’二字。

张顾目光向后面那辆马车一扫,眸光一亮:“顾特来拜谢云大小姐,听说云大小姐心善,为收留沅州城里的乞儿,特建‘幼院’,顾此来,是想入幼院,任先生。”

此话一出,众人惊呆。

“幼院?”

“可是这两日传得沸沸扬扬那个白鹿书院山下的‘幼院’?竟是云芷所建?”

大家面面相觑,不敢相信。

“不能吧,她能做这种事?”

“不是传言乃大儒所建么?”

宋颂听到张顾的名字,眉头就是一挑。

这可是原书里容离以后的死忠党,岭南大族张氏一脉的嫡长子,传言学富五车,才高八斗。

怎么找到她这儿来了?不会有诈吧?

想了想她办幼院的初衷,宋颂将心底的算盘压下去,掀起车帘,对着张顾道:“张公子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幼院先生已满,恕我不能答应你的请求,见谅。”

闻言,张顾眼里失望一闪而过,却立马露出个笑容:“原也是顾一时兴起,还是多谢云大小姐为百姓苍生考虑,以后若有所需,顾必不辞,打搅。”说完便潇洒离去。

自张顾报上姓名,围观之人早已鸦雀无声。

无他,这张顾家世才名皆是众人望尘莫及,其中甚至不乏时时研读其大作而嗟叹不已之人。

杨媛更是一双眼睛恨不能长在他身上,整个人如痴如醉。

“他便是……张顾。”只是轻轻念着他的名字,她便觉得身子都酥软了。

她心里一紧,今儿出门前她还跟母亲闹,嫌弃为她订了这门亲事,原以为岭南茹毛饮血之地,哪怕张顾其人才名在外,也必定是个粗鄙丑陋之人,哪成想,今日一见,竟是难得的翩翩佳公子。

也不知刚才她骂人那一幕他可曾看见?

想到这里,杨媛跺了跺脚,一张脸涨红,后悔不已,对云芷厌恶更加深几分,都怪这个贱人。要不是她,自己怎会当众骂人。

再想到张顾一来京城竟是要拜见云芷,她心里酸意便直往上冒,贱人,缠着凌小侯爷还不够,竟还想勾搭她的未婚夫。

不要脸!

其他人还在为幼院是云芷所建而震撼。

这些日子,沅州城横空出世一座幼院,专门收留流离失所的乞儿。

不但为他们提供衣食,还让他们识字读书。

白鹿书院大儒都连声道好。

读书人对做出这番事的人印象甚好,料想必定是位胸怀天下的谦谦君子。

云芷?怕是他们打死都没想过。

众人喉咙里如同塞了苍蝇,难受得厉害,一口气出不来下不去,如鲠在喉。

继续骂吧,有些豁不开脸,道歉?不可能,他们也没骂错。

此事必定另有隐情。

云芷怎么可能大发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