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离见她这副萎靡不振的样子,蹙了蹙眉:“伸手。”

宋颂被冷气惊醒,脑子还未反应过来,手已经伸了过去。

这才有空思考眼前:“何事?”

容离手掌打开,一个银丝缠花相当精致的小玉瓶出现在他掌心。

宋颂愣愣地看着容离将那晶莹剔透一看就不凡的小瓶子放进自己伸过去的手心。

一股冰冰凉凉的感觉。

是熟悉的体温。

她居然愣愣地问了句:“玉佩你没佩么?为何还这么凉?”

容离深深看了她一眼,留下一句“记得上药”便转身离去。

宋颂顾不上容离怎么回事,立刻放下车帘。

马车晃了晃。

兵士奇怪地向后看了一眼,正要询问,只听里边的人好像在打滚似的兴奋道:“啊啊啊世子这是在关心我啊!”

兵士不知想到什么,脸红了,只是牢记世子的命令,尽快将云小姐送回府。

“驾!”马车飞奔起来。

与声音里的兴奋完全不同,宋颂脸上的表情堪称冷静。

她对着马车里消失复又出现的人,眉头皱得更紧了。

系统鼓着腮帮子:“没办法,我的空间没有空气,不能藏活人,他还能有口气不错了。”

宋颂手上有条不紊地上药,一边抽出手替容戈把了把脉。

两个兵士将马车驾到国公府以后,宋颂给每人一锭金子,俩人涨红着脸拒绝,被奶娘强势打发了。

待到院门阖上,院子一片宁静时,宋颂眉眼严肃,声音沉着,指挥江晚泊将容戈安置在早已准备好的车上。

待到一切就绪,江晚泊冲宋颂点了点头。

宋颂挥了挥手:“小心点,如果出了事,就按我说的做。”

江晚泊道:“是。小姐放心,一定万无一失。”为了这一天,他们早已准备了许久。

只是他心底难免震惊。

云芷实在有令人惧怕又敬畏的力量。

她如何能料到今日这一切?

这样想着,江晚泊脸上却是一丝不漏,待到映月阁大门打开,便坐车离开。

宋颂不怕他惊疑。

今天一过,不知多少人要惊疑呢。

她握着手里已经带了一丝温度的小玉瓶若有所思。

*

“小姐?”奶娘喊她。

宋颂看着护国寺人山人海,将这些抛诸脑后。

“走吧。”她道。

“你们听说了吗?朝堂上今日又提起废除太子婚事之事了!”

“云芷德不配位,品性恶劣,怎可堪为太子妃?废掉才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