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候人看着虞褰棠,踟躇问道:“虞妹妹……就这般不喜进宫?”
虞褰棠说道:“凤尾虽绚丽尊贵,却时时得跟从于别人,是再不比鸡首自在的。故而,我只愿为鸡首,也不作凤尾的。
不说从前,就是如今双目失明了,我也这是志向。”
一旁伺候的佘守义,不禁又偷觑了一眼衡候人。
闻言,衡候人一时也只能低头答言“也是”,这样的话了。
见衡候人这般光景,虞褰棠也知道火候足了,些许羞怯地问道:“衡哥哥可成亲了?”
闻言,衡候人又倏然看向虞褰棠,摇了摇头,想起虞褰棠是看不见的,又赶紧说道:“还未成亲。”
虞褰棠又问道:“那衡哥哥可订亲了?”
衡候人本欲坦白说了,可看着虞褰棠不可见双眼的脸上,满满的期许,他又把话都咽了下去,说道:“也未曾。”
听见这话,虞褰棠心中大呼道:“有你这句话,以后可就再没不妥了。”
第29章 第二十九回 终乱了
而话才出口的衡候人,些许心虚地看向佘守义。
果然就见了佘守义的不赞同。
可话已既出,覆水难收了。
这时就见虞褰棠低了头,羞赧着轻轻柔柔地说道:“那衡哥哥可否再等一年,再订亲成亲?”
衡候人觉得是明白了虞褰棠的心思,心内是喜忧参半的,问道:“为何是一年?”
虞褰棠的头越发的低了,说道:“若无差池,快则两月,慢则一年,我的眼便能好了。”
衡候人听了也欢喜,道:“当真?”
虞褰棠点头。
衡候人便答应道:“好,我等着妹妹。”
为掩人耳目,衡候人走时又去了一回予虚仙姑的住处,预料之中的不得见面,他才下山了。
马车内,衡候人不住地捋着验毒珠的穗子,不言不语的。
佘守义一声很轻的“唉”,到底让衡候人开口了,“保公以为,孤是不该谎称亲事未决的?”
佘守义两手揣在袖子中,跪坐着回道:“太子爷是知道虞二姑娘的志向,日后若让虞二姑娘知道了太子爷的隐瞒,以虞二姑娘的性子,怕是要天轰地裂了。”
衡候人往后靠在锦缎的背靠上,说道:“孤何尝是不知道的,可孤若是不答应,虞妹妹转眼就shi四了,要说亲定人家了,再等不到孤能自主纳妃之时了。”
回到东宫,衡候人盥沐更衣,东宫后殿里伺候的小宫女——沉香,来送糖腊白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