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衡候人和大皇子进来,看见的就是妆容齐整,衣饰华贵的桑柔,与王语贞一起深福在地恭迎。
衡候人细细又看了桑柔一回,只见她因为上了妆脸色还是不错的,衣饰也精心搭配得宜,连一旁的王语贞都比不得她。
于是衡候人回头看了眼儿子,才对桑柔说道:“看起来还好,但还是让御医请请脉吧。”
见生母突然又好了,大哥儿也茫然得很,但也觉得让御医再号号脉才稳妥。
御医仔细给桑柔的左右手都请了脉,回禀衡候人说桑柔除了有些阴虚火旺,便再无不妥。
阴虚火旺容易失眠盗汗,倒没听说过会让人昏睡不醒的。
大哥儿更是清楚,赶紧为生母分辩道:“承徽方才的确是沉睡不醒,良娣可作证。”
衡候人看向王语贞。
王语贞一副很是迟疑的模样,回道:“起先的确是如此,可待大皇子去请皇上,妾一叫承徽,她便醒了。”
衡候人点头道:“一个装睡的人,只有她自己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说着,衡候人叹了口气,又说道:“你是朕身边的老人了,又是大皇子的生母,看在这些情面上,能容让的没人不容让你们母子的,没想却让你越发的得寸进尺了。今儿是什么日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幸亏皇贵妃不是会计较的人,但凡她心胸狭隘点,你往后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大哥儿赶紧跪下请罪,道:“父皇息怒,此番都与承徽不相干,是儿臣不明所以,小题大作才惊扰了父皇和皇贵妃娘娘。儿臣还请父皇赐罪。”
衡候人看了看长高了,又沉稳了不少的儿子,轻叹道:“明儿去关雎宫,给皇贵妃请个罪吧。”
闻言,大哥儿才松了口气,就听桑柔嚷道:“皇上,大皇子也是因为妾才关心则乱,有错也应在妾身上,皇贵妃娘娘要治罪只管按妾身上。”
衡候人终究还是皱了眉,道:“你当真是越发不成器了,连个孩子都不如的。”
桑柔还想再说什么,就被王语贞和大哥儿拦住了。
衡候人再不停留,又从东宫往关雎宫回了。
王语贞则留下又劝桑柔说道:“你这是做什么,皇上和大皇子此举也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还不识好人心的。”
桑柔哭泣道:“今夜之事,妾算是把皇贵妃娘娘给得罪狠了,大皇子去请罪可就正好落她手里的。这让妾如何能答应。”
大哥儿道:“承徽多虑了。那位皇贵妃再恼,碍于父皇,她也不会太过。”
话说到这,王语贞看看时辰钟,便劝大哥儿说道:“时辰不早了,大皇子明儿还要早起书房读书,赶紧回去歇息吧。”
大哥儿如今年岁见长,的确不好在后宫留得太久,又安抚了生母几句这才回皇子苑去了。
王语贞则接着对桑柔说道:“说起来,今儿你从我屋里出来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得这怪病了?可是没留心吃了什么不干净的?”
闻言,桑柔一凛,说道:“除了在继德殿吃了半盏茶,这半日里妾再没吃过别的。”
王语贞又道:“那应该不是在吃食上着了别人的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