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她方才透过指缝瞧着那一角盘成一团的黑蛇,“真,真的吗?”
“嗯。”年易安点点头。
“那我试着不怕它吧。”阮梦芙纠结着,她还是怕的。
“我走了。”年易安又握了一下她的手,方才从窗户处离去。
留下阮梦芙一个人,站在原处,她看了看黑蛇,见它不动,便缓缓朝着床走去,终于挨着床了,一下便钻进被窝。
为什么,不能是可爱一点儿,有毛绒绒的小动物呢?她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头的时候,还在想着。
又一日,边城终于传来了好消息,在阮将军病倒的情况下,将士士气不减,成功地抵抗住了匈奴的进攻,一直撑到援军到来,将匈奴打退五十里。一时之间,士气大涨。
城中的戒备也开始森严起来,到处都是士兵巡视,搜查白道长和一切可疑的人士。老百姓们大概是经过了昨日白云观之变,还有阮梦芙那一番在马车上的激情讲话,更有援军到来,战况逆转为胜的喜悦,他们终于肯安生的过日子,不再对所为的上神那般痴迷了。
可到底是开了一个头,还是有人悄悄地供奉着,此事暂且不提。
柳姨娘缩在阴冷的角落里,这里是边城府衙的大牢,她神情狰狞,脑子里头还是一片混乱,一时又疯癫的在那儿痛哭,一时又急切地摇晃着牢门,“我是将军的人,你们不能将我关在这儿,等将军回来,他会砍了你们的头!”
“我要见将军,我要见将军!”
“师父救救我,救救我。”
不远处的狱卒们听见她说话,面露憎恶,其中一人恶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若不是上头吩咐,这娘们儿还要留着审问,老子这会儿就将她给杀了,祭我兄弟在天之灵。”狱卒有一个表弟,二人感情甚好,前几日却死在了战场上,他的眼睛因为恨意变得通红,他的手紧紧握着腰间佩刀,忍不住想要拔出来将柳姨娘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消除他心中的愤恨。
“谁说不是呢,将士们在前线出生入死,皆是因为这贱人通敌叛国。”
“等上头审问出了结果,一定会杀了她为死去的兄弟们祭拜。”
他们说话间,外头有人走来,是府尹还有驻城将领,他们二人身后还跟着一位,穿着一身华服,叫人不敢直视。
“卑职见过郡主。”
阮梦芙抬了抬手,“都起来吧,我今日来是想问问柳姨娘几句话。”
狱卒有些为难,“郡主,卑职瞧她还是疯疯癫癫的,只怕问不出什么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