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诺都懂,这不是矫情,这是真实。

尤其王怀瑜这种性格的人,如果没有温柔夜色的遮掩,没有这酒香浸人,他会像个孤单的孩子一样坐在双杠上,让欧诺有机会在他心里匆匆一瞥吗?

欧诺有一种得到了珍贵信任的使命感,面对显露出真实与脆弱的王怀瑜,他心里软成了一片细细的沙滩,他决定尽到一个知心大哥哥的责任,认真倾听,好好劝慰。

欧诺拍不着王怀瑜的肩膀,只好碰了碰他大腿,待他转过头来,冲他举了举酒杯:“今晚月色很美,风也温柔,我给了你酒,你不给我个故事吗?”

王怀瑜:“……”他嘴角微微抽搐,看着欧诺的目光有些一言难尽,“说人话。”

欧诺尴尬轻咳一声:“呵,今天我给你当个树洞,有什么话你就跟我说吧,我这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嘴巴严,跟我说的话,比存到保险箱还安全。”

王怀瑜轻轻笑了下,但好像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我……”

得嘞,好人做到底,我干脆递台阶就递到位吧,欧诺凑近王怀瑜,仰着头,一脸认真加好奇地看着他:“不如就说说你跟洪小星的事,你们怎么认识的?”

王怀瑜低头看着他,蹙眉思索片刻,终于开了金口:“我们认识一年多了,去年冬天吧,我手上的一个项目不太顺利,心情总有点烦闷,几个朋友就拉我去酒吧……”

他们常去的那家gay吧最大的亮点就是舞蹈表演,有肌肉猛男,也有像洪小星这样水嫩漂亮的男孩儿,跳脱衣-舞、钢管舞、女团舞,反正怎么骚怎么来,王怀瑜不太习惯那种气氛,所以他第二次被硬拉着去,就只是喝了杯酒就提前离开了。

从后门出来,王怀瑜就看见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把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孩儿逼在小巷子的墙角里,他们按着他手,捂着他嘴,张牙舞爪地骂他,撕他衣服,对着他拳打脚踢,那个男孩儿不停地挣扎,但是无济于事,他喊不出来,只能呜呜地发出含糊的悲鸣,可怜极了。

王怀瑜看到这种事,怎么可能不管?他当即出手帮忙,那几个小流氓也是外强中干,竟然没太抵抗,就被他三拳两脚地打跑了。

被打的男孩儿软倒在墙边瑟瑟发抖,额头和嘴角都出了血,王怀瑜把他扶起来,把自己的外套脱给他,问他要不要去医院?他们为什么打你?

男孩儿对王怀瑜千恩万谢,然后哭着告诉他,有个老板想等他下班和他喝酒,但他还要赶回家照顾生病的妈妈,那老板就生气了,叫了人教训他,他还让王怀瑜千万别报警,他还要在这里工作,不能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