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听见声音,出来制止,才从哭嚎变成了抽噎,谢眠认得,这是卞鸣的父母,在距离南城大学不远的中学任教。
“同学,我们家卞鸣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寻死啊!”谢眠的手腕被卞母狠狠掐住,疼的他眉间一颤,却没动,只是轻轻的摇了下头。
她一见这样,立刻又捂着脸别过了头,趴在了卞父的怀里,无力地捶了几下他的肩膀:“一定是这段时间你逼得他太紧了,考不上研究生又怎么样,喜欢打游戏又怎么了,他就不是你养了几十年的儿子了。”
谢眠不由自主的觉得眼酸,卞鸣出了事有爸妈替他担心替他难过,等他以后万一哪天遇到危险,又不知道谁来担心他。
不知怎么的,他偏过头看了一眼跟着他过来的范岚。
他静静地站在一边,从一开始就没说过一句话,仿佛没经历过这种场合,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谢眠悄悄地走到了楼道里,接了起来。
“老板,您在哪儿呢?”牧夭是棺材铺唯一的姑娘,声音柔软又轻,尾音个个儿上挑,但还是有种阴恻恻的,让人寒毛直竖的感觉。
“在医院。”谢眠回头看了眼范岚,只见他略微仰着头,像是在出神,收回视线咳了一声:“怎么了?”
“哦,七爷让我跟你说一声,马上七月半了,让你抽空回来把今年营收报表签个字,回头送地府去。”牧夭从藤椅上爬起来,看了眼门口,小声道:“今年上半年少了三个单子,这么送上去的话你肯定要挨八爷的骂,你让范岚带你找点小案子滥竽充数一下。”
七月半?中元节?
那不是鬼节?营收什么东西?
“盘点的是棺材铺?”
牧夭嗯了声:“行了你记得就行,抽空回来一趟吧,账本儿我放在柜台的第三个格子里了,你自个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