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眠的身体突然像是被解了禁锢,略一脱力的摔在了地上,艰难的撑着手臂低低喘息。
脚步声极轻,但谢眠一下子就认出来了,除了对他的熟悉之外,能让时雪折这么惧怕的人,只有一个。
范岚。
一股极淡的冷香送入鼻尖,谢眠看着他微微弯下腰,冰凉的头发划过侧脸垂在他的手腕上,将他轻轻的抱了起来。
他从地府归来,带着一身的冷意和压抑到几乎看不出的戾气,谢眠看着他的眼睛,艰难的说:“刚刚,时雪折来过。”
范岚嗯了声:“我知道。”
“牧夭不见了,是不是被他抓走了!还有言灵鸟把我们引过来,这里的鬼都……”
“我都知道。”
谢眠看着他的表情,动了动勾着他脖子的手,另一只手在他的头发上绕了绕,小声的试探:“时雪折还说了我的身世。”
范岚脚步一顿,却没开口又向前走了,谢眠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被头发挡了一些的下颚骨,既冷且硬。
“你、不说点什么吗?”
单凭时雪折说话,他是不信的,可脑海里突然灌入的记忆和他突然的出现,又有些怪异。
明明牧夭还没来得及通知他。
范岚低下头,轻轻的抵着他的额头,语气冰凉的说:“睡吧。”
谢眠抓着他的袖子不肯松,努力的瞪大眼睛保持清明,却只能在最后看见他表情淡淡的、不带感情的偏过了头。
“范……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