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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个家产是你不争便可的吗?

他爸爸不愿意加入纷争之中,却又被养成了少爷习惯,这个古董那个名画的,花钱如流水,需要靠着家中养活。他妈妈又不是名门出身,在这样一个讲究继位家庭里,他们虽然没有物质的缺乏,却总是受到精神的虐待。

他永远都记得,自己的母亲是如何被其他伯母婶子姑姑冷落的。

为了站稳脚步,妈妈于内努力培养他,于外投资国通,还要兼顾爸爸,这些年过的何其辛苦。

不要说你可以不参与,但实际上,这座大宅也是四年前他彻底上位,其他叔伯才搬出去的。老爷子就是让他们争,怎么可能让你住在外面呢?

他必须争。

可争,别人有父母帮忙,他只有一个人——妈妈说不上话,姑姑也不帮不上他。

多少次被告小状,多少次被误会惩罚,多少次被陷害。他都记不清了,如今,安稳日子不过几年,又来了。

顾廷谦唯一的想法是,他的计划要加快了,这日子他不想过了。

他带着这种想法走进去,就瞧见老爷子还在下棋,他叫了声爷爷,老爷子指了指面前,显然要跟他对弈,他就坐了过去。

这盘棋局他执黑子,如今场上局势,黑子如下山猛虎,蓄势待发,而白子缩于一旁,势力散落,眼见输定了。

这显然是隐喻。

顾廷谦不慌不忙,落下了一子。

顷刻间,猛虎威势陡然散去,而白子连城一片,仿若蛟龙腾飞,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