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晓赶到陶雁公寓时,陶雁整个人看上去都仿佛失去了光泽。

眼眶红红地显然哭过。

刚才在电话里陶雁没说原因,可容晓觉得能让他这样的只有一个人有这本事,就是许毅。

此时许毅看着朗溪关上门,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

“你和他说了?”郎溪站在门口,看着故作自然实际上举止僵硬的许毅。

“嗯。”许毅将水杯扣好重新扔回桌子上,站起来,拿起衣服,朝沙发走过去,“我要睡一觉别打扰我。”

“许毅你心里不好受可以说出来,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许毅闻言动作僵了下:“那你要我怎么办,不说清楚,任凭他越陷越深吗,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我没有说这种办法不好,我只是觉得你该对自己好一点,没有什么问题是过不去,你不能一直陷在过去里,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你今天的话太多了。”

“我以前不说,不等于我不想说,许毅你打算这么辈子都不考虑这个问题吗,就这样一直单着,不接受喜欢你的人,自己也不会主动去喜欢什么人,排斥任何感情?”将自己放逐于这个世界之外,把所有孤寂都吞到肚子里去吗?

许毅坐在那里,许久没有开口。

郎溪知道他有在听。

叹了口气,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医生说你术后恢复的很好,完全可以过正常人生活,许毅试着去接受自己,没有你想的那么难。”

“可是基因还在,骨子里的东西,怎么能变?”许毅忽然抬头看向郎溪,他红着眼眶,黑眸里透着看不见光的黑。

郎溪恍惚下,仿若看见十几岁时的许毅,那个不甘,绝望,又自我厌弃,浑身充满矛盾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