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帘后是一间堆满演出道具的房间,几盏灯把房间照得暖烘烘的,鼻尖还窜进一股脂粉的香味。
“青河哥哥,我听说你受伤了?”阿东一溜烟跑到镜前的男人身边。
男人取下了头饰,换上一身大红色的衣服,他本肤白若雪,经大红色这么一衬托,就像冬日坠着白雪的红梅似的。
“我没事。”青河人如其名,看上去清清冷冷,有点美人的矜傲。
虽然长得相似,但叶溪声不得不承认,气质这一块儿自己和他差了十万八千里。如果说青河冒雪而生的红梅,自己就是他旁边那朵早就枯死的花骨朵,长得就是一副药罐子的面相。
“你是谁?”青河冷冷视线看了过来。或许是恃才傲物的原因,他眼神不自觉地带着轻视。
叶溪声倒没什么想法,就是觉得他如果和楼刃在一起,两人坐在一块儿都得把别人冻死。
阿东以为他露怯,主动解释道:“这位是叶西,东西南北的西。青河哥哥的替身不是被赶走了吗,他和你长得像,声音也像,还学过唱戏,就想来做你的替身。”
青河关注的点却不是这个,他扬了扬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叶溪声,问:“你就是刚才楼刃认错的人?”
竟然直呼楼刃的名字,看来两人关系确实不错。
叶溪声点了点头,“是。”
青河眯起凤眸,上下打量着叶溪声,眼神似乎有实质,让叶溪声生出点不自在。
“既然是认错了,东西还回来吧。其他事等张叔来了再说。”
叶溪声不知道他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便把楼刃给的手帕拿出来,笑了笑:“那个,不好意思,山楂饼我已经吃掉了。”
青河使了个眼神,阿东自觉地接过手帕放到他手里。
然后他们就晾着叶溪声,自顾自地说话去了。
“给我卸妆。”
“轻点。”
“手脚麻利点。”
“没吃饭吗?”
“东西放好。”
看了一会儿,叶溪声总算知道他的替身为什么会被“赶”走了,
太苛刻了!
阿东蹲在他脚边,无聊地扯了扯他的裙边:“青河哥哥,楼二爷也太不会心疼人了,要我是他,知道你受伤肯定亲自带你去看大夫,还给你买好多糖葫芦吃。”
听他说起楼刃,青河面上总算有了点笑意:“他就是这样,没什么哄人的心思。”
一见他笑阿东也跟着笑:“谁叫青河哥哥喜欢他呢?白家那个小白脸倒是会心疼人,青河哥哥却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青河揉了揉他的头发,“楼刃和他们不一样。”
“知道了知道了!”
叶溪声听着他们对话不禁有些感慨,楼刃当然和其他人不一样,他天生心性冷漠,出生后又被忽视,导致情感缺失,一旦他动了心,可想而知,那就是一辈子都变不了了。
想到这里,叶溪声突然有点羡慕青河,他这么矜傲不是没理由,能被楼刃喜欢的确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青河,明天就十六了,汉城白家的小少爷要来听你唱戏,你伤好些……”幕帘被一只大手掀起,进来的是一位中年男人,看上去白白净净,他看到叶溪声愣了愣神,“青河?你怎么穿得这么素?你不是从来不穿其他颜色的衣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