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刃神色隐有松动,并未反驳他的话,忖度片刻后,起身从书架上取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色泽纯粹的白玉。
将玉佩交到杜文光手中,楼刃缓缓道:“送他回梨园,路上小心点别磕着,待他醒来后差人将此物交给他。”
杜文光接过玉佩,惊诧道:“楼二爷,这是您亲手雕琢的那一枚?”
楼刃不耐道:“快去。”
不多时,楼刃亲自将他抱上马车。
马车里铺着松软的被褥,足足有一指之厚。
“多谢二爷,多谢杜管家。”张叔点头哈腰地向两人道谢。
阿东若有所思地想了瞬息,始终不觉得叶溪声有哄骗楼二爷的心思,便趁张叔打点马夫的时侯问楼刃:“楼二爷,你知不知道他不是青河哥哥?”
楼刃点头,“嗯。”
“是他自己告诉你的吗?”
楼刃又摇头,“不是。”
阿东心中一惊,难道叶西是有意瞒着不说明身份?
杜文光察言观色很有一套,瞧了瞧阿东,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他一直昏睡不醒,并未见过楼二爷。”
“哦,那我先走了啊。”
马车驶回梨园,阿东一溜烟跳下车,事先跑回梨园报信。
“青河哥哥,楼二爷用马车把叶西送回来了。”阿东高兴地喊道。
青河神色一变,竟掐断了手里细心栽种的梅花枝,正色问:“楼刃可有说什么?”
“他说他知道叶西不是你,杜管家还说叶西一直昏迷不醒见都没见过楼二爷,所以不能向楼二爷坦白身份。我就说叶西不是那样的人,这次他为你吃了不少苦头,你就相信他吧。”
青河凤眸轻眯,喜怒难辨,“你说,楼刃早已知晓他不是我?”
阿东点头道:“对啊,楼二爷前日应该是确有事要忙,所以才不能见你。”
见青河脸色不太好,阿东有心逗他开心:“青河哥哥,我刚刚听说,小白脸被人给打了,这几天都下不了床,脸肿得跟猪头似的。”
“白公子让人打了?是谁?白老爷可有深究?”
“好像不曾。”
自家儿子被打,却不追究,想必是不能追究,如此一想,就知道打人的非宁城楼家不是。
楼刃明知被抓的不是自己,依旧派人向白瀚文寻仇,他是为了叶西?
“走,我去瞧瞧他。”
叶溪声醒来时,是第四日中午。
“你醒了?”阿东坐在床边摆弄着风车,吹了口气,风车呼哧呼哧地转起来。
“咳!”叶溪声重咳起来,声音是久睡后的沙哑:“别吹气儿,冷。”
“……”阿东白了他一眼,“我一口气儿能吹死您哪?”
“我怎么回来的?”叶溪声浑身乏力,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楼二爷给您送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