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叶西……”
“你是不是叶溪声?”青河沉声问。
叶溪声心中一惊,蹙眉问:“青河公子何出此言?”
“我问你,是不是?”青河咬着牙,几乎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叶溪声垂眸思考,如果青河猜到他就是叶溪声,楼刃必定也会知道。
既然如此,他没有必要撒谎,况且一开始他也不是想骗谁。
“是。”
青河瞳孔骤缩,扬手便向叶溪声打去。
叶溪声没想到他突然发难,来不及反应,等待预想中的疼痛到来谁知,并未到来。
“青河。”
一个微弱的声音在不远之地响起,若不细听,只当是一个幻觉,可就是这个听着像幻觉的两字,向绳子一样,牢牢将青河拴在原地,他扬起的手无法再向前一寸。
叶溪声诧异地看着他,只见他苍白的脸上出现数道泪痕,眼神愤恨,却又充满着无奈。
“这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他声色颤抖,听起来极其脆弱。
叶溪声愣了片刻,放远视线,看到披着外套的楼刃正扶着门框,远远地看着这个方向。
想来他伤得极重,脸上毫无血色,竟无意识地流露出些许脆弱。
“楼二爷,您身子弱,有什么事差杜某来便是。”杜文光姗姗来迟道。
楼刃却道:“你先回去。”
杜文光瞧了眼叶溪声的方向,竟朝他做了个手势,示意叶溪声把楼二爷扶进来。
叶溪声:“……”
他不过睡了一觉,这世界就玄幻了吗!
天空忽然飘起绒毛细雪,楼刃披着外套恐会受凉,青河下意识地向上前,抬头对上楼刃冰冷的视线,冻结了脚下的步子。
“扶我进去。”楼刃说道。
叶溪声懵逼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在跟谁说话,瞅了瞅身边一动不动的青河,指了指自己,问:“我?”
楼刃看着他不说话。
叶溪声不明所以,心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怎么越发觉得没头绪了。
心中如是想,为避免楼刃伤上加伤,叶溪声小跑着过去,搀扶着他的胳膊。
楼刃抿了抿唇,“你风寒没好全,不要疾走。”
“您也知道我病了?”叶溪声诧异地问,同时回头看了看青河。
青河站在院里的梅花树前,落雪渐渐落在他肩头和眉梢,许是雪越下越大,叶溪声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觉得这幅画面美极了,青河是天生的一幅梅花图,只此一眼,便叫叶溪声觉得人间难得几回闻。
他和那红梅一样,矗立雪地中,是此刻世间最惊艳的绝色。
“青河公子还站着。”天凉,青河再站下去恐怕会受凉,叶溪声虽觉得此景赏心悦目,对美人始终有着怜惜之情,更何况和自己长相惊人相似的美人。
楼刃侧头看去,雪地里的红衣男子抬眼望来。
“离开宁城,我不追究。”
滚烫的泪水漫过脸颊,像落入冰冷的江河之中。
原来,从始至终,都是青河深情错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