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永宁这才注意到莫冉,他手里拿着盛了饭菜的小瓷碗呢,这场景无比熟悉,每次她赌气不吃饭,这人总要这样的。
“先喝药?”
言永宁只看着他,这人脸上的神情柔和了几分,不再是前几天那般冷酷无情的样子。
突然就委屈了,手上的疼,发烧的酸疼,前几日被他冷落,被他凶。
“哪里不舒服?”
“我手疼。”她喃喃道。
“我去叫太医。”
“别去,你给我呼呼我就不疼了。”言永宁将手腕伸到他面前去。
新帝无心政事,他是摄政王,要管的事情很多,要管的人也很多,故而在人前都要比以前更端正严肃几分的。
微微蹙眉垂眸看着这女人,放下手中的饭碗,轻轻握住她的手,真就吹了几口,就是她索要的呼呼。
“还疼不疼?”连带着声音轻柔了几分。他自小就过得苦,鲜少感受到人间暖意,却将自己能给的温柔全给了她。
“疼啊,你抱抱我。”骄纵的大小姐连自己都没意识到在撒娇,她也只会在他面前撒娇。
他将人抱到怀里。
“他们......”言永宁回到熟悉的怀抱之后,终于想起元少琛和元期来。
“我不会杀。”莫冉端起小瓷碗,给怀里的伤患喂饭。“所以,你不要再为他求情了。”
“那元期呢?凭什么她可以进出你的书房,我去要站在外头吹风?那日的事我可还都记着呢。”言永宁听他说不会杀人倒是松了一口气,可是莫冉也别想蒙混过关。
“她来过几次为睿王求情,后门的人知道她是长公主都未拦着。元期她并不知我身世,故而......然我连她的衣角都未触过。”
这人三言两语将自己摘得干净,言永宁当然不会听,捶在他胸膛上,“你都能将我关在门外了,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来的?铁石心肠!有了权势便抛妻弃子!”
“我自认我才是被你抛弃的那个。”惠州夜市,她走后,他一身狼狈。
“那封和离书不是你给我的吗?你没让我在外面站五日吗?”她一手一个证据,讲得头头是道。
莫冉手里只有一个小瓷碗。
“我既给了你那支簪子,即使是和离书,即使是圣旨,我也不会离开你。”言永宁一通地闹,说着她去摸他怀里的簪子。
只摸到一个小包裹似的东西,干脆全部掏了出来。是一方帕子,里面像是包裹着什么东西,莫冉要去阻止,言永宁下定决心要打开看。
“断了?!”才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言永宁她拼了命跳马车要回到他身边,结果,结果定情信物竟然断了?
是断了,可她不知道丢弃这根断簪之后,他半夜又折返独自寻找了一夜,“我叫宫里最好的匠人修好它,可好?”
“哼,破镜难重圆!”
“那你还吃不吃饭?”他在她耳边问道,手上小瓷碗里的饭菜还热着,鱼肉都是他亲手剃了骨头的。
“不吃,我要回家,你别抱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