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叶宜年的脸,不是叶澄的。
唔,可能他看自己的脸会更陌生。毕竟这么多年,他用自己脸的时候少,用别人脸的时候多,他都有点记不清自己的模样了。
叶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今夜好像被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那些轻易不来一次的多愁善感,突然排着队来找他。
他心想,其实我走过这么多世界,交过朋友,也结过仇家,但没有一个人知道叶澄是谁。没有一个人会真正地想起他,记得他。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他自己知道就好了。
叶澄闭上了眼睛,放松了身体和心情,躺在椅背上。季芳泽的车里放着舒缓的轻音乐,见他好像要休息,将声音调到更小。
叶澄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
这好像是一个带颜色的梦。
喘息,肢体交缠的温热。
事后,那人压在他身上,不但不松开,反而死死地搂着他,不依不饶地追问:“要是当时是别人呢?反正你就是想试试,是不是我都可以。”
叶澄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是酥的,麻劲儿从身后一直蔓延到大脑,伴随着满足后的愉悦感,共同组成了一种难以抗拒的困意。他很敷衍地顺毛摸了摸趴在自己身上的脑袋,懒洋洋道:“胡说八道什么,别人哪有你长得好?睡一会儿好不好?”
那人坐起身,背对着他:“你睡吧。”
反正这人一直都这样,自己高兴了就想着睡觉。
叶澄大笑着爬起来,从背后搂住他,没骨头一样下巴搁在人家的肩膀上:“好好好,心肝儿,你说怎么办,要不我现在下海给你捞东珠去?”
那人不吭声。
叶澄叹气:“舍命陪君子。再来一次,行不行?”
又是一番混乱。
“我就知道,你是看脸。”过程中,那人咬牙切齿地,说不出的委屈,“看脸就看脸吧。反正,这张脸是长在我身上!”
……
他是五感很敏锐的人,在车停下的那一刻,叶澄就醒了,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累,脑袋昏昏沉沉,一时竟觉得四肢沉重到抬不起来,所以他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