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的却和叶澄想的不一样,他以为是有人提醒过叶澄,让叶澄不要太管着自己,才不得不昧着本心夸他。
叶澄见季芳泽沮丧,连忙安慰他:“殿下才十六岁,还小呢,记不牢也正常。”
季芳泽闷闷地想,这话里面的“十六”换成“六”,倒还能说得通一点。殿下才六岁,还小呢,记不牢也正常。哪有十六了,还这样哄着的。
季芳泽咬咬牙:“我明天一定好好背。”
叶澄完全像是哄孩子:“好好好。”
……
上午的课很快过去。
季芳泽看着叶澄收拾书卷:“叶大人昨夜睡得可好?匆匆搬过来,也不知道有没有招待不周的地方。”
叶澄合上书箱:“劳殿下挂心,福生公公安排地很妥当,臣一切都好。”
叶澄昨日在季芳泽这里待到傍晚,打算告辞,结果福生告诉他,刚刚皇后娘娘穿了懿旨过来。
翰林院诸位臣子除了给皇子讲经,还要担负随时为皇子解惑,批改功课的任务,考虑到臣子们的住处,离皇子们的住处较远,皇后干脆下旨,让臣子们搬到指导的皇子院落里住。反正皇子们都未婚,住处也和后宫妃嫔们的住处隔开,倒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就在叶澄给季芳泽讲经的时候,他的行李已经全部被搬过来了,就安排在和季芳泽相隔一条走廊的屋子里。
叶松寒不是奢华讲究的性格,千里迢迢从京中带过来的,也不过是几箱子书,还有一些随身的衣服。其他的器具都是行宫自配的。
叶澄明显感觉到,他的住宿水平有了大幅的提升。
他也没多想,毕竟皇子的居所,自然是要比小官们条件好很多。
……
日子过得平静,转眼就过去了十多天。
入夜,季芳泽坐在房间里背书。做完今天的功课,季芳泽丢下书卷,心中有些乱。
他没喜欢过什么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做。这几天借着读书的名义,和叶澄日日相对,只差吃饭睡觉也在一起,却还是觉得不足。季芳泽心想,要是日日如此,和其他教皇子读书的先生有什么不同?若是这些时日没半点进展,等到回京,他回到宫中,便连这点朝夕相处的便利也没了。
他也没什么人能商量这件事,只好叫来最亲近的内侍,看能不能出点主意。
福生摸着脑袋,绞尽脑汁,提了一条建议出来:“要不,殿下去给叶大人送个宵夜,送个香囊什么的?”
季芳泽听了之后,眸子沉下来:“你当本殿是后宫的妃嫔吗?”
这些招数,季芳泽大概是知道的。后宫的娘娘们想求见皇上了,没事就会做点东西送过去。
福生这么一想,也确实觉得身份不合适,就算和叶大人在一起,他家殿下也不该是讨好人的妃嫔一方啊。于是他将两人的角色对调过来,重新想了个主意:“那要不您隔三差五赏赐点锦缎珠宝给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