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该来毛地。就不该听那几个人的。
好啦,现在天神不高兴了,都排除神使来给他们警告了。如果不退回去,下场定如阿雄一样。
流民们一边颤抖着一边想。
子狐颤颤巍巍地捧着木鸟。他只听说过墨家钜子能做出一种会飞的木鸟。但是从未亲眼见过,以为只是传说。这一见,简直觉得非同小可。他轻轻转动着木鸟,不明白为什么会将这样一个稀世珍宝送到他身边?
看到鸟喙里衔着一个白色奇怪小东西。他取了下来。纸块被风吹动掀开,露出里面的字迹。他心中微微一动,沿着折痕把纸块打开。接着目光猛然一震,下意识紧紧咬住干渴爆裂的嘴唇,直到一丝血腥味传到舌苔,他的眼睛才恢复清明。
思忖了一下后,他径直走到城门下,抬头就见高高的城楼上面放下一个运砖的大筐。
“各位,我去去就回来。”他对身旁傻站着的流民道。
接着钻进大筐,轻轻拽一拽绳子。只见大筐晃晃荡荡向上移去。他垂下目光,流民们纷纷张大嘴巴,愣愣地看着他越来越高。
子狐爬出大筐,首先看到的就是雯萝。
他曾听闻毛国君主是个女子。见到对方清丽又高贵,就像天上的神女,穿着罗衣,围着狐裘,一双丹凤眼细细地打量他。他突然生出一丝自惭形秽来,将木鸟和纸归还后,就垂下眼不敢再看。
“你是楚国人吗?”雯萝问。
“是。”子狐仍垂着眼。
“你为何来毛国。看起来你不像没饭吃的样子啊?”她继续问道,瞧那白净的脖子,流民的脖子可不是这个色。那都是一层层的污垢染成的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