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早,女官就拿来用棉花填充的月事带。如果是别人,女官一定斥责,奢靡。但是自家的翁主,她只觉得棉花还不够好。配不上这样好的翁主。翁主一向不讲究吃用。一心为了毛人的幸福生活奔波。

仔细想想,她还是个小姑娘啊。

雯萝换了新月事带,坐在被窝里。女官不许她下床,说来这个很伤身体,让她好好休息。

雯萝觉得有些好笑,不过是月事而已。但是她也十分理解,在卫生简陋、医疗落后的年代,确实是一件令人紧张的事。

干坐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顺手从枕头下掏出墨染流给她画的小书,轻轻一翻,一个小姑娘跑了进来,裙裾被风扬起,无数的花瓣吹过,像落了花瓣雨。很简单的画面,但是花瓣雨的冲击力很强,让人莫名舒服。她不停地翻啊翻。

墨染流来时,就看她素着一张小脸,垂眸不知在干什么。他走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哪里不舒服?”

雯萝被温热的手掌吓了一跳,抬起头,见是他,放松身体,“钜子怎么来了?”不该研究钟楼吗?

“今天攀有事,我来代他保护翁主。所以,我哪都不去,只跟着翁主。”墨染流温声道。

雯萝闻言弯弯眉眼,“可我今天大概是不能下床了。女官不许我走动。”

“为何?”

还没等雯萝回答,女官就骄傲道,“我家翁主,成人了。”

雯萝眼睛睁的圆圆的,什么叫成人?

但是墨染流却听懂了,他温和道,“这样很好。”

“是啊,”女官点头,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翁主顺利成人,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嫁人生子了。”女官理所当然道。

这在春秋战国,来月事是件非常骄傲的事。对于她们而言,就是暗示别家郎君,可以来提亲了。

墨染流看着脸颊爆红的雯萝,微微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