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越衡却觉得,一切都那么简单,是之前他想得太过困难。
当然,这也是徐清钰和小师姐的到来,给了他底气。
“谢谢小师姐,谢谢雅钰。”越衡抬头,望向徐清钰和初元,鼻尖一酸,再次有落泪的冲动。
这些时日,他算是体会到了人情冷暖,可是小师姐和雅钰,回来的第一时间就来看他,让他很是感动。
“对不起,雅钰,我为我之前的态度道歉。”越衡坐直身,正色道,“我之前不该迁怒你,也不该对你冷言冷语。”
“知道错了就好。”徐清钰见他这般神态,道,“想通了?”
“想通了,是我之前将事情想得太严重,也是我心性太不堪。”越衡苦笑,“是我以往过得太顺,遇事太过想当然,心起逃避,懦弱而无担当。”
越衡身上颓废一扫而空,眉宇间的软弱褪-去,眸子坚毅而有神,像是脱去玉衣的玉石,温润而耀眼。
他身上还有些虚浮的修为立马凝实,愈发内敛而内秀。
“恭喜。”徐清钰道了一句,问,“那你说说,夫妻是什么?”
越衡脸色一僵,他抗拒去想他母亲,所以这个问题,他真没答案。
他重新瘫到椅子上,道,“分享荣光,同担苦难,总该要的吧?”
徐清钰没就这个答案做出什么点评,问:“你父亲与你母亲关系如何?是完全平等,还是你母亲敬畏你父亲,你父亲所言,你母亲从不会反驳?”
“你母亲对父亲,是不是一切柔顺,以你父亲为主?”
徐清钰只从掌教那只言片语,就知道越府不是重男轻女,而是和凡间那些男人一样,通过掌控女人来确保自己权势地位。
他们是不会将女人放在同等地位上的,比如他父皇,在皇宫里拥有绝对权威,他的妻子,只要是女人,都可以当。
他们养妻子,就像养漂亮又名贵的花,因这花名贵,而有两分珍惜,但一旦这花不给面子,就弃之如敝履。
可是女人又不是无自我思想的死物,又怎么会事事如男人意?男人若是小看女人,迟早会狠狠跌个大跟头。
越衡沉默,以往他以为,她母亲对他父亲柔顺,是因为爱他父亲,他父亲在后院一干女人之中,对他母亲多给几分体面,也是因为对他母亲不同,可是此刻他冷静地审视他父母相处模式,忽然觉得,这是病态的。
他这些年也见过其余道侣相处,那些夫妻,嬉笑怒骂,皆从于心,不似他家,他母亲压抑,他父亲肆意。
之前他觉得,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相处模式,适合自己便好,可是他母亲明知蝶女有问题,却什么都不说,感知到不妙,立马回娘家,显然他母亲与他父亲间不仅无爱,还有恨。
他不知这恨意从何而来,他母亲一向能藏心事。
他不期然地想起连烨曾经说过的,唯有真心才能换一颗真心,是不是他父亲未曾真心对待过母亲,所以母亲才对他父亲没有过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