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元圣境,药没敢畅想,自最后一名元圣境大贤自愿以身化天地后,元荒再无一人进第四境。
药托着药桶,往回走。
他人高山大,走路速度又快,但奇异的他掌心的药桶却没颠簸半分,好似被放在平地上。
徐清钰偶尔抬眸瞧了药一眼,又闭眼,强忍药浴带来的疼痛。
这种疼痛感让他安心。
修炼之初,他天天泡药浴缓解酸痛,肉-身追不上修为时,天天泡药浴来平衡,而每一次药浴记忆,都有初元陪在身边。
徐清钰此时好似又感应到初元,她或在旁边漫不经心地添加药草,又或许在门外摇摇椅上躺着晒太阳。
她是懒散的,亦是成竹在胸的。
徐清钰从未如此这般想念初元,他想再次依偎在初元怀里。
不,他想将初元搂在怀里。
一滴眼泪无声从他眼角滑落,顺着眼角沁入散落在脸边的长发,消失不见。
这抹软弱之后,徐清钰隐忍而痛苦的表情收敛,面上无丝毫情绪露出,好似此时他泡的是温泉,而不是药浴。
药回到蘑菇屋,将药桶放到床-上,他视线扫过徐清钰,见他面容平静,心下疑惑,药效都被吸收了?
他打开盖子,探头瞧了一眼,又重新盖上。
他心底感慨,这幼崽真是坚强地让人心疼。
他走出房门,躲在蘑菇屋里一直留意这边动静的长老与族长双目一亮,纷纷探出头。
族长问,“幼崽怎么样?”
药开口,“还在泡药浴,不过他衣服又脏又破,不能穿了,要给他找些衣服穿。”
“我我我。”一名时族女性织走出蘑菇屋,道,“我给他做衣服。”
织做衣服是一把好手,族内的衣服,都是在她那买的。
药见到她,没有拒绝。
“那我进去看看他,看他穿多大的衣服?”织试探地开口问。
药摇头,道:“幼崽大约这么长。”
药比划了下,道:“别打扰他。”
织面上露出显而易见的失望,“好吧,等会我做好,送过来。”
药又提出养幼崽需要的东西,其他时族人一一认领。
药思索片刻,确定没有遗漏后,满意地回到房间。
房间内,徐清钰已经走出药浴,重新穿上那身满是血迹的破烂衣服——他本来是打算飞升后,和初元一道买仙袍,不过世事难料,刚飞升就遭此一难,此时身上并没有其他备用衣服。
他盘坐在床-上,听到动静,抬头瞧向药。
药走到徐清钰身边,笑道:“我叫药,你可以叫我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