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淡是吏部尚书的长孙,跟自己同龄。他能看出端倪的事情,别人自然也看得出来。秦重锦的思绪一下就飞到了很远。
前几日母妃专门问过他,问他为什么不接受通房。那时秦重锦勉强用年纪尚轻,不宜早近女色,要多和父皇学习为由挡了回去。但是他可以用这个理由挡一时,不可能用这个理由挡一世!
再过两年,他要是还没有通房,到时候不光是母妃,只怕父皇都会来问。那时候他该怎么应对?父皇可精明,必然会看出他对采采心思不浅。到时候采采会不会因他受到牵连?穆家会不会因此受到迁怒?
秦重锦一想到这里,就觉得他现在确实要跟采采疏远一些。至少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无所顾忌,不然日后苦的还是采采。
因此他亲手帮采采束了腰身,只允许自己在事成之前最后一次放纵。从那以后,秦重锦开始有意注意自己的行为,克制自己面对采采时自然流露的神态和动作。采采却很委屈,还是少年人的他心思纯净,根本不懂得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觉得自己疏远了他。
秦重锦只能在心里暗暗地苦笑。他该怎么跟采采说呢?难道要说自己为了对方推诿了通房,为了采采和穆家的命运才不得不如此吗?采采真的懂自己的心思和意思吗?
更何况,秦重锦知道,自己一旦把这些话说出来,他和采采之间的关系可能就真的变了。他承担不起穆采彻底离他而去的代价。他只想拖到自己成年,拖到自己封王的时候,在离开汴梁之前,再去向采采吐露心意,问对方愿不愿意跟自己走。
然而让秦重锦没想到的是,他在为了采采克制,却有人在这个时候趁虚而入。
那就是秦重意。
对方像是闻到了血腥气的狼,嗅到了自己和采采之间的裂痕,开始疯狂地采取怀柔政策,想要把采采拉入他的怀抱。
更为不妙的是,由于秦重锦身体力行地决定从皇位中脱身,好没有负担地和采采摊牌相守,这一年多来父皇将更多的注意分给了野心勃勃的秦重意。对方现在已是父皇面前的宠儿,耀武扬威,甚至都能骑到他头上来了。
而如果这个时候秦重意将采采抢走,他将没有任何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