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郁像是着了魔似的伸出手去，有些粗糙的指腹轻轻地按着红//肿的唇瓣，低声道：“采采，你还愿意包养我吗？”

穆采本来被他的举动弄得有些嘴疼，这会儿听到这句话后一愣，连在自己嘴唇上作乱的手指也不管了，仔细观察着面前的黎郁。

对方生得高鼻薄唇，眉骨英挺，脸部轮廓分明，不笑的时候看着就是个不好接近的模样。然而此刻，穆采却从对方的神情上看到了脆弱。

黎郁的眼睛里带着点水光，似乎已经哭了而不自知。他的目光紧紧地锁住自己，神色间透露出一股感染力极强的绝望。

这样的神色让穆采感到很熟悉，非常非常熟悉。似乎也曾经有人露出过相似的神情，在地上抬头望着自己，闭着眼留下两行血泪，哀求他不要走。

他想起来了。

是秦重锦。

穆采的心里猛地被刺痛了一下。

如此熟悉的场景重现，他的脑海中不知怎地，忽然浮现了上一个世界离开前，秦重锦对他说的话：

“采采，下一次，下次我们还会再相见的。”

难道说，秦重锦说的是真的，并不仅仅只是为了安慰他？他们是真的还会再见面，只是对方会失去记忆？

穆采看着黎郁的脸。

他有一点轻微的脸盲。如果不是朝夕相处好几年的人，或者刻意去记忆的话，他其实对别人的长相不会有很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