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种种复杂的感情,他竟然忘了谈衣还有伤在身,连好好察看一番都不曾就要丢下他径自离开。

他怎么能这么做?

沈漠扶着谈衣,涩然道,“伤口如何了?痛不痛?严不严重?”

谈衣没答话,却反手抓住沈漠的右手,翻出他血肉模糊的掌心,轻声说,“你只问我痛不痛,你自己呢?”

沈漠怔住,被谈衣抓着的手刹那间生出灼热的温度,心头仿佛被重重一击,苦苦支起的壁垒瞬间坍塌溃散,他的整个胸腔又被一个同样的名字填满,甜与酸与苦与涩同时在心间蔓延,滋味复杂难言。

又是这样。沈漠袖子下的左手慢慢握紧,明明对他无意,却为何总要这么对他?你或许只是这么随便地说了一句话,掉头便忘,我却要日日夜夜地心神不宁。

可如果谈衣不再这么对他……

罢了。沈漠闭了闭眼,摇摇头,“我并无大碍。你伤到了哪里?”

其实谈衣并没有什么伤,都是装的。硬要说有,那也都是和寒离月那啥留下的“内伤”,的确还没好全,为了表示自己的“伤心欲绝”,寒离月留下的药他都没吃,不过这种事情就不用说了。

谈衣在自己怀里摸了摸,摸出一个小药瓶,拉起沈漠的右手倒了些,然后又把自己的右手覆上,他的手心生出一团红色的光晕,再移开时,沈漠的伤已经好了。

谈衣满意地看了看,低头迅速地在愈合的掌心上亲了一口,笑眯眯地说,“好了。”

沈漠的指尖颤了颤,耳根处悄悄红了。谈衣笑弯了眼,拉着沈漠的手摇啊摇,剔透的琉璃红瞳中跃动着星星点点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