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离月见谈衣一动不动地,既不走近,也不说话,于是自己走了过去。一过去,他就发现谈衣浑身都是湿的。浓黑的墨发紧紧贴着脸颊,湿重的红衣沉沉往下坠,他微微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只有湿润的睫毛时不时脆弱地颤动,滴下一滴宛如眼泪的雨水。
寒离月忽然觉得心底酸酸地痛了一下,这又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冰冷的手掌拂过谈衣同样凉透的面颊。寒离月皱皱眉,用法术升起身体的温度,把谈衣整个搂进怀里。
熟悉厚实的胸膛紧贴在耳畔,传递过阵阵温暖,被雨淋了一天一夜的身躯慢慢暖了过来。
“下雨了都不知道打伞,真是个孩子。”寒离月略带笑意地说道,然后又顿住。他思索了片刻,想到即使雨下得再大,谈衣也断然不会被淋湿,唯一一种可能便是——
“哦,故意把自己淋这么湿,然后跑到尊上面前来,让我好心疼心疼是吧。”寒离月的声音里多了一丝调侃,笑意却更深了,他的指尖点过谈衣眉心丹砂处的一滴水珠,寒离月按捺不住,低头在他额头吻了吻,嘴唇正巧盖住那颗血红色的朱砂。
谈衣的嘴唇颤了颤,头微微往后仰,想要避开这个吻,但寒离月吻得轻柔,只蜻蜓点水地碰一下就离开了,反而没有发现谈衣轻微的抗拒。
谈衣紧抿着唇,还是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看寒离月。
寒离月看了他半晌,觉得谈衣这模样像极了闹别扭,忍不住觉得有些可爱,心里痒痒的。他也没有忍,觉得可爱就动手捏了捏谈衣的脸颊,戏谑道,“这是被谁欺负了?还回来找尊上撒娇了?”
这充满宠溺的话语,谈衣每次听到都会面颊潮红,一半羞涩,一半兴奋。寒离月也发现了这点,于是特别喜欢在那种时候把这调调拿出来,让谈衣又是喜欢又是折磨。
可是现在,他却只感觉到了折磨。
谈衣看着面前的人,那一身雪衣被风吹得扬起,在空中宛如水波荡漾,这场景他只看过一次,就永远刻在了心底,可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