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衣一步步离开,沉重的事实重新压到心上。逃避只能带来短暂的喜悦,一晌贪欢得到的快乐再多,结束了,也就什么都没有了。
“谈衣。”沈漠又叫住他,谈衣以为他还要说服自己去苍岚山,只能说,“小师兄,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苍岚山怎么可能接受我这种十恶不赦的大魔头,能被乱棍打出来都算好的了。”
沈漠摇摇头,可谈衣背对着他,根本看不见,于是他又说道,“是你的小师弟,他也想见你的。”
谈衣怔住,蓦然转身,“他想见我?!”
沈漠点点头,眼里像是揉碎了许多说不清的东西,错综复杂,却又如此明澈,“他在等你。”
朔冷的寒风忽然间静了下来,两个人隔着一小段距离,长及腰部的绿草在他们之间轻轻摇晃,谈衣好像从那双眼眸中看到他没有说出的另一句话。
他在等你,我也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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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梅花飘落下来,停在一块雪白的肩头。
寒离月坐在树下一个人下棋,一手执黑,一手执白,空气中只有棋子落下的哒哒声。感觉到肩膀上的触感,寒离月转头,看着肩膀上的梅花,忽然鬼使神差地问了句,“小衣,是你吗?”
这朵梅花当然不是谈衣,寒离月将它取下,托在掌中看了很久,慢慢放下。
谈衣已经好些天没有回来了,自从那个夜晚他踉跄着离开,他就几乎没有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