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已然过去,他应该已经有了全新的生活,全新的伴侣,或者是那个曾经出现在自己床上的男孩,也或者不是。
霍子南经常告诫自己,顺其自然,重新开始。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曾经的感情仍然存着执念。
但这种执念,无关乎拥有,无关乎朝朝暮暮,也无关乎对他人的妒忌,只是淡淡的,淡淡的挂念着他,知道他也感受着这个城市的脉搏,同自己一样,便足矣。
这个年纪,经历过这么多事,还能对一个人怀有这样的执念,虽然有些没气概,但霍子南一直认为,其实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比那些情感麻木的人,是要幸运一些的吧。
市的春,湿冷异常,连着下了一个礼拜的雨,空气里饱含水分,仿佛捏一把就能拧出一杯水来。
清晨的阳光虽然璀璨,却没有丝毫的热力,照在身上依旧无法驱赶那逼人的寒气。
尽管已经时隔半年,这种生活,这种气候,一个从小生长在佛罗里达的人,还是很难适应。
霍子南双手插在裤兜里,灰色的风衣敞着怀,低头匆匆走过人来人往的候诊大厅,八点半,他刚刚完成了一个手术,准备回住所。
睿智成熟的大脑,丰富的临床经验,配上更加年轻的眼睛和双手,让他在过去的半年里表现十分出色,受到了外科主任和院长的赞誉。
私立医院和公立的不一样,在任职资格上并不十分恪守国家规定,更加注重个人的真实能力。因此,最近越来越多超出他职责范畴的手术,开始被院长特定委派给他,让他越来越忙。
昼夜颠倒让他的生物钟有些紊乱,整个人混混沌沌的,很累,却又有些亢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