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策都活的。”聂辰也不多解释,“签字吧,拆迁是肯定的,你叔叔当初也不过是为了多要一点赔偿金,现在这样,比拿钱好多了。”
这差不多是潘家庙拆迁户能拿到的最优厚的赔偿了,霍子南明白这都是聂辰在帮忙,要不然,就算人家的政策再怎么活,他们也不可能换到两套房子。
霍子南签了字,“明天我拿去给我叔叔签,下午下班我给你送过去……这次的事,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明晚请我吃饭吧”聂辰说,“下班我来接你,顺便拿合同。”
霍子南还没来得及回答,手机忽然响了,接完电话,他匆匆说:“有个非常危急的病人要会诊……你能送我去医院么?这个时间很难打车。”
第10章 急症&iddot;越矩
炎热的仲夏夜,霍子南急匆匆赶到医院,刚下电梯便碰到值班护士:“霍医生你来的正好,刘主任让你去小会议室开会。”
这么晚,主任居然也来了,霍子南吓了一跳,看来刚被送来的病人确实很重要。
换上白大褂,霍子南匆匆赶到了会议室,让他更加诧异的是,在座的不光有唐医生、刘主任,居然还有院长关傲。
关傲不过三十二岁年纪,说起来还是林祖栋的师妹,十几年前林祖栋读最后一年博士那会,她刚刚进入英国皇家医学院,因为学校的华裔很少,林祖栋对她还有些印象。
这位师妹不是一般的特立独行,念完书回国不到两年便未婚生子,关家在市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出了这样的丑闻,自然希望她能早点结婚,哪知关傲大言不惭,言道孩子的父亲是有妇之夫,自己不愿拆散别人家庭,情愿独身一世,抚养孩子。
天佑医院是关家的产业,关傲自毕业起便进入医院工作,直到三年前父亲去世,才开始执掌大权。日常她主要是搞管理工作,会诊是很少参加的,今晚她的到来,说明这个即将要被研究的病例,要么非常棘手,要么病人的来历非同小可。
“开始吧。”环视一周,关傲见人都到齐了,点了点头,“刘主任,你先来说说潘杰的具体情况。”
“病人叫潘杰,今年十二岁,四个小时前在一次意外的爆炸中被一块弹片击穿颅脑,送来我们医院刚刚半个小时。”
ct片被投影在屏幕上,年届五十的刘主任用指着片子,“这个位置,非常深,磁棒引导是不可能了,必须要开颅。”
“主任,这么深的位置,不太适合开颅。”唐医生皱眉,持反对意见,“以往对待这种病例,最好是保守治疗,控制的好的话,等结缔组织将弹片包裹起来,不出意外,病人还可以正常生活。”
“不可能。”刘主任当场否定:“第一、弹片本身过大,一旦形成结缔组织,体积更大,会导致脑压过高,留下隐患,以后的治疗非常棘手;第二、病人才十二岁,年纪太小,承受力差,发育又非常快,将来的变数很多;第三、弹片进入时带入了少量毛发,很容易引发并发症;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扫了一眼在座的医生,“病人的监护人,潘昱雄先生,在看过我的诊断后,要求立即手术。”
唐医生本来还想说什么,听到潘昱雄的名字后吸了口气,默默闭了嘴。
市两大黑帮之一的海盛,大当家的名字,就叫做潘昱雄。
自十年前从大哥潘昱慈手中接管海盛,潘昱雄就非常高调,在大开娱乐公司,不断投资实业的同时,还频频出席各种政府活动和慈善事业,尤其是近三四年来,他开始削减黑道上的生意,与专管软毒品交易的二当家胡焕不太和睦,但也因此得到了一些赚够了钱,一心想洗白的堂主们的拥护。
今天晚上,保镖送他侄子潘杰去著名钢琴老师家里学习,回来时一辆并行的轿车忽然爆炸,保镖和司机当场死亡,只有潘杰因为被保镖护在怀里没有丧命,但弹片进入了脑干,命悬一线。
霍子南看着投影,眉头越皱越深。
若干年前,林祖栋在佛罗里达工作时,曾经收治过一个非常相似的病历,一名fbi在一次反恐行动中被一枚弹片击中颅脑,滞留在和这次潘杰差不多的位置,林祖栋努力了十个小时,虽然保住了他的性命,对方最后却成为了植物人。
与那个病例相比,虽然潘杰脑中的弹片进的更浅,位置也没那么凶险,但他毕竟年纪太小,承受力也相对弱的多。
霍子南呐呐说:“原先只说给赔偿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