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在一起,你照旧能够拥有平静的生活。”潘昱雄握住了他的手,“比现在更优渥,比现在更美好,我会时刻护着你,宠爱你,给你想要的一切……”
他的手那么热,握的那么用力,炽热的眼神就如同马上要将他吞下肚去,霍子南如惊弓之鸟一般悚然动容,曲起手臂想要挣脱他的禁锢,声音不由自主升高了:“放开我!”
黑影一闪,猴子飞快地掠了过来,一甩手,一个黑色的物事抵住了潘昱雄的太阳穴。
“放开他。”猴子的声音冷的像冰,“我这个人不大会用枪,十次里有八次都会走火。”
潘昱雄身形一僵,顿了顿,嘴角忽然上翘,露出一个毫无暖意的微笑,手慢慢松开了。
“放下枪!”一直在数米外站着等待的阿宽冲了过来,不知何时手中出现了一把手枪,对准了猴子,声音又惊又怒:“混蛋,你不想活了?!”
猴子冷冷一笑,不见他上身有一丝晃动,腿已如闪电般向阿宽手腕袭去,阿宽的枪脱手而出,落到了不远处的水洼里。
阿宽痛呼一声,猴子手中的枪仍旧稳稳对着潘昱雄,他握着手腕一时不敢靠近。
“你不妨开枪。”潘昱雄忽然开口,丝毫不畏惧黑洞洞的枪口,泰然自若地歪了歪脖子,转过头让枪口对着自己的眉心,冷然看着猴子,“让我们来试试看,你到底有多带种。”
迟疑的神色一闪即逝,猴子只一刹那便恢复了狠辣的眼神,咔哒一声将手里的枪上了膛:“我也很想试试,声名赫赫的海盛雄哥,脑袋是不是比别人的硬。”
“我的脑袋肯定不比别人的硬,但……”潘昱雄低垂的眼角微微带着笑意,“有件事你最好知道,那些曾经拿枪对着我的人从没一个能得手,而且,无一例外都死的非常难看。”
令人窒息的对峙,霍子南万万没有料到今晚会演变成如此惊悚的场面,而且,他们居然都带着枪。
这里是医院门口,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病人,霍子南不想引起医院的注意,或者因为自己让事情扩大的不可收拾,努力维持平静的语调:“猴子,放下枪,他刚才没有恶意,别惹麻烦。”
猴子咧嘴一笑,“无所谓,我最大的爱好就是惹麻烦。”
一辆越野车忽然从街角开了过来,飞快地绕过奥迪,在两辆车之间一个急刹停了下来。
“放下枪猴子。”聂辰高喝一声,矫健的身影跳下车,两步赶过来挡在霍子南身前,抬手按下了猴子执着枪的手,“别玩了,这儿又不是反恐现场。”
猴子嘿嘿一笑收了枪,聂辰拉着霍子南的手将他扯到身边,撑开手中的伞遮住了,冷冷看着潘昱雄:“潘昱雄,医院是看病的地方,恐怕不适合在这里摆你的威风,而且,我希望你能够遵守承诺。”
“承诺?”潘昱雄冷笑,“我承诺过什么?”
“离我的人远点。”聂辰一字一句地说,“如果你的记性不太好,我不介意再提醒一次。”
“你的人?”潘昱雄哑然失笑,“聂辰,别用那套无聊的谎话来糊弄我,也不用自欺欺人,没人有资格替我来承诺什么,我和子南之间的事,更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聂辰针锋相对,分毫不让:“我怎么管不着?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动他就等于动我,你下手狠并不代表能拥有一切,更不可能一手遮天,天下之大,总有你得不到的东西!”
“哈!”没料到一直缩在九爷身后的聂辰,竟敢如此挑衅,潘昱雄不由得笑了,“你这是在向我挑战吗聂辰?那要先掂一掂自己的分量!”
“搞不清状况的恐怕是你,何况子南的事,我不认为你有资格让我挑战。”聂辰面寒如水,“很晚了,子南明天还要上班。”说罢再不看潘昱雄一眼,转身搂住霍子南的肩,“我们走。”
车子刚刚发动,霍子南忽然开口:“阿辰,等一下。”
“潘先生,过去那件事就这么算了,我接受你之前的道歉。”刚才的情况太过剑拔弩张,霍子南隐隐担心潘昱雄会因为自己对聂辰不利,语气不由自主带上了些许妥协,但绝不超出自己的底线,“我们都是成年人,不应该像孩子一样任性,事事都想要如自己所愿,对于自己不太合理的欲望,最好学会自我约束和控制,免得给别人带来痛苦,对自己的内心,也是一种宽容,好吗?”
他说的那么诚恳,那么冷静,与从前一样没有一丝的犹豫,不假思索地就这样再次拒绝了他,潘昱雄看着他俊秀的面孔,夜色中琥珀色的眸子看来比往常黑一些,与周遭的雨一般蒙着湿漉漉的雾气,让人忍不住心悸,想要吻上它,品尝秋雨一般甜而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