査飞脸色难看,胡焕挑眉望着他,接着说:“查爷你与其来找我们美人港的麻烦,不如回去求求你那外甥,让他调些寸头给你,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一笔写不出……哈……忘了你们不是一个姓了。”
胡焕口气嚣张狂妄,査飞在道上混了这么些年,脾气大是出了名的,虽说年过四十,火气威猛却不减当年,当下猛地一拍桌子:“行,老子在窑街混了十来年,不信今天要在你胡老二手里反了天,你他妈的弄哄抬市价,撬别人墙角,还讲不讲道上的规矩!”
胡焕生平最恨别人叫他“胡老二”,闻言青筋暴跳,跟着拍了拍桌子:“去他妈的规矩,也就你们这帮老家伙还拿那套老掉牙的东西摆谱,什么年代了,谁手里有钱有枪谁说了算!”
他这话说的已经相当露骨,査飞身后的阿灭立刻挥刀指着胡焕的鼻子:“你说什么!嘴巴放干净点儿!”
査飞也大怒:“不讲规矩是吧?我倒是要问问他潘昱雄,他管不管的了手底下的杂碎!”
“呛”一声利响,不知何时胡焕已经抽出了一把金丝缠绕的缅刀,手一抖,缅刀脱手而出扎在査飞的沙发靠背上,雕着虎头的刀柄微微颤抖。
胡焕刀法好是道上出了名的,这把缅刀据说价值不菲,利可断金,他一直随身带着,伤在其下的人不计其数,死在其下的人也不少。
“他妈的姓潘的管的了我姓胡的事?”胡焕一脸狠厉之色,怒目盯着査飞,“告诉你,窑街这碗水我喝定了,你有人看场子,我也有,有本事就往里砸钱,看谁扛的过谁!”
一场剑拔弩张的交涉不欢而散,査飞带人出了美人港。
论人脉论经验,胡焕肯定不是査飞的对手,但他以前是做白粉的,手里有的是现金,相反査飞因为上半年投资失败亏了好些钱,到现在还没缓过气来。
装修、买设备招小姐,这些都要钱,但让他跟聂辰老刀他们开口,却是万万不能。
査飞心情郁闷,垮仔也不敢多说,默默开车往状元里驶去。
在车场停了车,査飞带着垮仔拐过花园往单元门走去,刚过一株大树,忽然被一个魁梧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查爷。”
査飞看着眼前的青年,觉得有几分面善,又记不真切:“你是……”
“我叫阿宽。”青年欠了欠身,“是潘昱雄潘先生的保镖。”
“哦……”査飞记起来了,当初他去医院找胡焕,这个阿宽就在病房里看护昏迷的潘昱雄。
“您有空吗?”阿宽恭恭敬敬地说:“潘先生有事想跟您谈谈,希望您能抽个时间。”
査飞刚在胡焕那儿吃了瘪,一见阿宽自然没有好脸:“老子跟他没什么好谈的!”
“具体什么事我不清楚。”阿宽依旧保持着良好的微笑:“但相信您见了他,一定会对他的提议感兴趣。”
査飞狐疑地看着他,良久问:“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时间和地点都是您来定。”阿宽递上一张名片,“等您想好了,提前给我打电话就行。”
第30章 矛盾&iddot;施救
仿佛一夜之间,雨季倏尔过去,冬的脚步渐渐近了,不知不觉间一年已近尾声。
对霍子南来说,这是一个纷乱的几乎不真实的年头,充斥着让人喜忧参半的回忆,有时一觉醒来,迷蒙间他还会产生一种不知身在何处的张皇失措的感觉,直到发现自己的意识还能操控这个身体,在镜子里还能看见那张熟悉而陌生的面孔,才会长长舒一口气,告诉自己继续努力地活下去,扮演好这个已经分不清是别人还是自己的角色。
借调令还有两个月才结束,霍子南继续在急诊外科堵抢眼,好在随着雨季过去,交通事故的高发期也过了,能让人稍微松一口气。
今天十点以后门诊一个号也没挂出去,霍子南难得空闲,本想睡一觉的,看看时间已经是午夜十一点,离下班也不远了,便打开笔记本随便浏览一会新闻。
本地网站的首页,居然有一个关于力诚公司的报道,霍子南好奇地点开了,原来因为力诚半年来业绩优良,已经隐隐显出成为市物业霸主的趋势,一家国际知名的风投打算投资一亿给它,刚刚和聂辰签了草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