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刀皱眉不语,一向和蔼的严坤却不禁面露不愉之色:“拜大哥这样重要的事他居然还迟到,真是连做做样子也不肯了么……13k到底还有没有规矩!”
老刀不语,众人一时不知道是要继续等下去,还是依时开始,不约而同都往聂辰看去。
聂辰面色冷峻,对司仪点了点头,示意开始。
祭完酒馔,烧了黄裱纸,聂辰率先给父亲上香,三叩九拜完毕,站起身静立一旁,老刀带着家眷上前祭拜鞠躬,聂辰还礼,接着是严坤、老梁……
祭奠过半,才见査飞带着保镖姗姗来迟,老刘忙上前迎接,给他准备了供香,而后到聂辰身边,低声道:“舅爷来了,你看,是不是让他先……”
“让他等着。”聂辰打断了他的话,连看也不看査飞一眼,冷着脸说,“祭奠已经开始,还是让早到的人先拜完吧。”
老刘有些犹豫,聂辰声音低沉,但十分威严:“你去吧,就说是我说的。”
老刘走过去解释了一通,原本就面色不豫的査飞更加一脸戾气,但道上最重兄弟情义,拜大哥算是十分重要的事情,毕竟是自己迟到,也不好发作,只恨恨剜了聂辰一眼,带着阿灭在一旁静候。
不过半个钟点,众人祭拜完毕,査飞这才走了上来,给姐夫聂元宏上了香。
聂辰面无表情地回了礼,待直起身来,忽然说:“舅舅,下次不要晚了,要是你的司机不行,还是尽快换一个的好,别每次干什么都要大家等。”
査飞一向跋扈,开会、吃饭、聚会时总是晚上一会才到,刚开始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威仪,后来这么些年也竟成了习惯。这种事不算什么大毛病,各个堂主虽然心中不满,却都不好较真儿,没料到这个时候聂辰居然提了出来,虽然说的委婉,但指责之情已经表露无疑。
査飞也没想到聂辰会这么说出来,先是一愣,继而冷冷一笑:“怎么,当家的这是要教训我这老头子么?”
“舅舅。”聂辰也不看他,声调平平地说:“不要说什么当家不当家,咱们是一家人,爸爸在世的时候最倚重你的,如今他去了,逢年过节的,竟最后一个才见你来看他,心里一定不好受。”
査飞冷笑:“不是你让我等到最后的么?”
“众位叔伯都是爸爸的好兄弟,大家事情都忙,先到的总不能一直等你这晚来的吧?我还以为你不想来了呢。”聂辰说,“话说回来,要是爸爸还在世,你也会这么怠慢么?”
“你……”査飞没料到他这么直截了当,一时语塞,聂辰步步紧逼:“想当初爸爸重病的时候,叫了人来宣读遗嘱,你不是第一个赶到的么?去年秋天,我回国时第一次开会划地盘,你也是第一个到的场,怎么才一年多的功夫,就变得这么不守时了呢?”
这话说的相当刺耳,査飞脸色一变,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论情理,爸爸对你不薄,你不该人活着一套人死了一套,论帮规,当年爸爸带着大家出生入死打下江山,13k才有今天的成就,他的年祭你不该怠慢。”事关情义孝道,聂辰说的掷地有声,旁边众人虽都是他的长辈,一时竟不好出言劝阻。
“好……”査飞怒极反笑:“我今儿就是晚了,你给我扣这大帽子,是想怎么样?”
聂辰肃然盯着他的眼睛,语气冷冽:“没有别的,只是给舅舅提个醒,人在做天在看,爸爸去了,我还在,你是怎么对我,怎么对13k的,我和叔伯们心里都有数。”
“哈!”査飞冷笑,“我有什么对不起你,对不起13k的,你倒是说说看!”
聂辰嘴角一翘,露出一个冷淡的笑意:“我倒是没有什么,反正还好端端站在这里,没有死。”
“查爷!“一边一个年轻些的堂主忽然开口,“现在是春节,你也知道,我们开赌场的,这时候是最旺的旺季了,可昨儿居然有人找上了门,说我的地盘被抵押给了他们银行,现在贷款到期,要强制查封,这件事,你清楚么?”
査飞神色一窒,冷冷看了一眼那人,那人又说:“咱们13k的地契一向存在帮里,能拿出来做贷款的人,可不多。”
査飞不语,聂辰忽然说:“今儿是爸爸的大日子,咱们就不要提这个了,诸位,最近我刚查完了帮里多年来的大帐,正好要给大家一个交代,正月初三上午九时,请大家来一趟老宅,我们开个年会。”
老刀皱眉不语,一向和蔼的严坤却不禁面露不愉之色:“拜大哥这样重要的事他居然还迟到,真是连做做样子也不肯了么……13k到底还有没有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