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哥。”虽然对潘昱雄平时的管辖十分不忿,但在他面前胡焕也不敢放肆,收了满面狰狞的怒容,颔首问好:“你来了。”
潘昱雄对他摆了摆手,走到近前看了看聂辰:“听说查爷昨晚被人捅了?”
聂辰冷冷看着他,指了指胡焕:“这事怕是要问你们焕哥了。”
潘昱雄嘴角微微翘起,斜眼看了看胡焕,说:“他这个人向来嘴巴大,喜欢胡乱说些风言风语,不必放在心上,刚才我都听见了,你不是问他昨晚在哪儿吗?他在我那里,因为要谈些生意上的事,晚了就没有回去。”
聂辰不语,潘昱雄又问胡焕:“你的刀呢?”
胡焕嚅嗫半晌才说:“去三温暖按摩,被人偷了。”
“嘁……”潘昱雄嗤笑一声,“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改天把脑袋也丢了吧,反正长着也没什么用。”
胡焕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潘昱雄气定神闲地点了根烟,又给聂辰递了一支,说:“聂辰啊,我知道你舅舅死了你心里不好受,也能理解你上这儿来砸场子,可凡事要有理有据,法庭还讲究谁主张谁举证,你也别指望别人会把证据给你送手上。今天的事根本无稽透了,看在……看在他份上,我也不想为难你什么,你们走吧。”
听到潘昱雄口中的“他”字,聂辰眼中寒光一闪,很快却平静下来,嘴角抽了抽:“你说的不错,谁主张谁举证……”
潘昱雄笑了笑:“是啊,查爷的丧事开始办了吧?讣告我还没有收到,明天一定过去给他上柱香,说起来,他也算是个前辈呢,可惜……”瞟了聂辰一眼,眼角暗含危险,“就这么横死了。”
聂辰冷然颔首:“谢谢。”随后对身后的人说:“我们走。”
看着聂辰一行离去,潘昱雄回头看了看胡焕:“老胡,你这张嘴,是不是该管管了?要不然,你早晚要死在它上面。”
聂辰带队出了工厂,冷着脸不发一言,径自带着猴子走到了自己的越野车旁,刚要上车,阿灭紧跟两步连了上来:“辰哥,胡焕和潘昱雄互相包庇,他妈的根本就是糊弄咱们,你是不是……”
话音未落,只听“啪!”一声巨响,聂辰回首间一个耳光抽在阿灭脸上,用力之大令人骇然,阿灭魁梧的身躯经不住一个踉跄摔倒的在地,捂着脸惊愕地看着他,一个字也再说不出来。
“13k谁是老大?”聂辰森然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是你,还是我?”
“……”阿灭完全被他身上的煞气镇住了,嚅嗫半天,鲜血在鼻端嘴角滴滴落下,竟不敢答话。
“你给我记住!”聂辰指着他的鼻子,“论公事,查爷是13k的堂主,有我这个帮主在,没道理让你纠集这么多弟兄没头没脑出来闹事,论私事,查爷是我舅舅,他的仇要报也是我说了算!你算是老几?”
他的话太冷太利,阿灭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聂辰狠狠刺了他一眼,又转头对他带来那班帝豪的人说:“国有国法,帮有帮规,今天,看在死去的查爷份上我不追究你们的责任,我再说一遍,举凡大事,13k必须上下一心,谁也不能自作主张擅自行动,还好今天你们砸的是工厂,这儿人少,我又及时赶到,要不然他们援军一到,你们这帮人还能囫囵回来几个?我知道你们不怕死,可我这当老大要怎么给你们的家人交代?”
众人默然不语,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聂辰顿了顿,放缓了语气说:“查爷的事,不出两个月,我一定给大家一个交代,在此之前,谁也别再给我惹事,现在时代不同了,凡事都要讲策略算成本,等到了证据确凿的那一天,我绝不会拦着你们报仇。”
帝豪众人面面相觑,良久一人低声道:“听老大的。”接着其他人也附和起来:“是,听老大的……”
聂辰依旧面沉似水,没有一丝表情,回身上车绝尘而去。
半晌才有一人跑过来扶起了阿灭,忐忑不安地问:“灭、灭哥,你怎么样?”
阿灭“呸”一声吐了口血沫,血沫中赫然浸着一颗大牙,他恨恨一脚踢开了牙齿,低声说:“都回去。”
査飞火化和下葬都是风水先生看的日子,因此灵堂只设了三天,纵然如此,到第四天收完骨灰,聂辰还是累的瘦了一圈。
傍晚从墓地回来,13k在一家酒店开宴谢客,饭罢几个堂主本来是叫聂辰去温泉浴洗晦气的,他婉言谢绝了,执意要回去公寓。
“雄哥。”虽然对潘昱雄平时的管辖十分不忿,但在他面前胡焕也不敢放肆,收了满面狰狞的怒容,颔首问好:“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