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杰说我“爱无能”,除非霍子南能活过来,否则这辈子只能这样了,我苦笑,他活不过来了,即使活过来,也不会再是霍子南。
很多次我都梦到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他穿着手术服站在我面前,逆着光,微笑着叫我“潘先生”,没有厌恶,没有仇恨,温润的眸子如同暗夜里的萤光,让人砰然心动。
如果我知道我会如此天崩地裂地爱上他,如果那时候我知道什么是爱,我一定不会做出那么多让他痛苦让我终身后悔的事来,我会学着像个普通人一样约他看电影,带他游车河,在生日那天烤一个不那么漂亮的蛋糕与他分享,在水到渠成的那一天恳求他与我共度一生。
可是,没有如果。
真爱一生是不是只能遇到一次?别人我不知道,对于我自己,恐怕是的。
六年了,我也曾经试着忘记他,我换了卧室,把所有他用过的东西打包锁进地下室,找纯情干净的男孩和他上床……但是没有用,我忘不了他。
最终我还是将他留下的东西重又一一摆回原位,他用过的水杯,穿过的拖鞋,躺过的摇椅,甚至他看过的杂志。
如果忘不了,那就记的更真切些吧。
“潘、潘先生,您、您好。”
突兀的声音将我的思想拉回了现实,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忐忑不安地站在门口,身上穿着海澜幼稚学园的教师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