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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袍人招数变得很是诡异,右手的短枪如剑一般轻灵,左手的断刀却大开大合,凌厉劈刺,在严欢攻击的间隙袭击黑甲人的死角。

在两个人的夹击下,那黑甲人逐渐左右不支,灰袍人趁着他攻击严欢之时,左手断刀向他肋下扫来,黑甲人向后收腰,却见灰袍人如鬼魅般从他腋下穿过,快的犹如一丝青烟,随即右手长枪猛力向他背心插入,黑甲人身在马上,一时间无法避开,虎吼了一声,终于摔下马背。

严欢被链锤的最后一次攻击震得后退数步,肺部的伤势加上剧斗后的脱力,终于让他眼前发黑,意识模糊,在他倒下的一刻,心想,这灰衣人怎么能这么快,也没有看到威亚,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凌波微步?

也不知过了多久,严欢昏昏沉沉地醒来,感觉四肢百骸犹如火烧般地疼痛着,想要爬起来,忽然发觉手脚沉重,勉力睁开双眼,他发现自己的夹克外面罩着一件血污的长袍,手脚居然被粗粝的镣铐锁住了,不禁大吃一惊,胡乱扒开长袍,摸索着从随身的腰包里拿出瑞士军刀,打开手电。

他抬头四下张望,才发现这是一个狭小的囚室,四面都是坚壁,只有铁门上有个方孔。

在手电微弱的光线里,严欢看到墙角还伏着一个人,隐约看出他穿着件灰袍,于是奋力爬过去,将那人翻转过来。

那人正是之前和他一同缠斗黑甲人的灰袍人,此时他身上多了几处外伤,还在昏迷。

严欢见身旁放着一个水罐,便端起来喝了一口水,又给那灰袍人灌了几口,那人呻吟了一声,醒转过来。

此时严欢看清他不过二十岁上下年纪,因为流汗,又被严欢灌了些水,本来乌黑的面颊露出了白皙的肤色,衬着精致的五官,竟然十分俊美,想是因为太过柔美,他才在对阵时刻意用黑墨涂抹了面颊。

严欢见他明亮的眸子逐渐回复了神智,便问:“先生,这是哪里?”

那人四下看了看,道:“大约是南齐的大牢吧。”他的声音很好听,但说话的腔调有点怪,仿佛是北方口音,或者还带着点蒙古话的调调,不过好在能听懂。

南齐?严欢脑中思索半天,方才反应过来,惊讶地问:“南齐?北魏南边的南齐?”

那人哑然失笑,道:“世上还有另一个南齐么?阁是何人?为何助我诛杀陈国虎?”

严欢还没有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喃喃道:“南齐……北魏……我的天……秦始皇……男人婆……我穿越了……!”

灰袍人见他犹如癫狂般地自言自语,不由爬起身来,看着他道:“兄台,你没事吧?”

严欢缓缓地转过头,呆呆地看了他半响,忽然道:“你有没有在我旁边看见一个女的?”他伸手比划了一下:“大约这么高,皮肤很白,短发,蓝衣服。”

那人惊讶地看着他,半响,笑道:“战场上哪里来的女人。”

严欢忽然扑过去,抓住他的衣襟,问道:“没有看见吗?你确定?说不定她就穿越在我的附近,她……她是我老婆。”

那人被他吓了一跳,挣开他的手,呐呐地道:“兄……兄台,莫非你是带着尊夫人一同上战场的?请问你是勿忸于将军麾下的么?”

严欢怔怔地看了他半响,忽然颓然坐倒在地,哑声道:“原来她写的竟是真的……可她怎么没跟我一起来到这里……她难道真的死了……”。

那人见他眼眶微红,悲痛欲绝,不禁起了恻隐之心,劝他道:“兄台,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

严欢不语,他又道:“今日多谢你助我诛杀陈国虎,那厮功夫甚是了得,连着伤了我北魏数员大将,我一向不善马上打斗,差点被他杀了,危机关头多亏兄台拔刀相助,才被我手刃了陈贼,在此多谢了。”

半响,见严欢不理他,又向他拱了拱手,道:“请问兄台高姓大名。”

严欢心中虽然悲痛欲绝,不愿说话,但见对方年轻俊美的脸上满是关切感激,加上他到底教养良好,此时见他询问,便学着他胡乱拱了拱手,道:“我叫严欢。”

“哦,原来是严兄。”那人笑了笑,道:“严兄是哪里人氏?”

“深圳。”

那人费力思索,不知所以,半响方道:“是我北魏的地名么?怎么我未曾听过……”。

严欢想起北魏时期大概深圳还是个荒凉的渔村,便解释道:“我的家乡只是南海边的一个小渔村。”

灰袍人招数变得很是诡异,右手的短枪如剑一般轻灵,左手的断刀却大开大合,凌厉劈刺,在严欢攻击的间隙袭击黑甲人的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