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日陆心髓随林中人向西奔走,不料那人武功也颇高,又惯用各种毒药、毒物,一连折腾了一天一夜,才将她擒住,问出她是何青鬟的妹妹,便找了匹马,挟着她来到山庄,想要逼迫何青鬟释放石帮主,眼见严欢也在她手中,索性一起救了。
何青鬟见状大急,喝道:“快放下我阿妹!”
严欢道:“小陆,不要莽撞,何姑娘已与石帮主化敌为友,结下盟约。”
石帮主也道:“陆教头,我已无事,你释放她便是。”
陆心髓闻言有些讶异,但见严欢与石帮主双双出言证实,方才相信,松开何艳乔,道:“何姑娘,得罪,请回。”
何艳乔冷哼一声,虽然心中恼怒,却清楚自己远非陆心髓对手,见他手了刀,狠狠瞪了他一眼,便向山庄走去。
石帮主向何青鬟抱拳道:“何姑娘,我现下也要回去了,静候你的佳音。”
何青鬟道:“这两日多有得罪,石帮主见谅,请回吧。”
严欢见事情解决,陆心髓也回来,便向何青鬟道:“何姑娘,我与石帮主一同回去了,再见。”
何青鬟隐隐透出失望的神色,却一闪即逝,低声道:“严大哥,多谢你,保重。”
严欢便扶着石帮主跃下屋顶,向外走去。
何艳乔与二人擦肩而过,忽然眼光一闪,纤手一扬,严欢只觉得眼前红光一闪,何艳乔手中一只小小匕首便向石帮主心口刺去。
石帮主中了散功药,步伐迟滞,眼见躲不过这一刺,严欢却在电光火石间将他往自己身后一拉,同时听见何青鬟厉声喝道:“艳乔住手!”
陆心髓大喊:“严大哥小心!”
随即只觉右肩一痛,那匕首已经深深刺入。
何艳乔与陆心髓即刻飞扑而来,何青鬟人未至,手中一个小小药丸便已弹入严欢口中,一落地,便重重一个耳光抽在何艳乔粉颊上,同时厉声道:“阿妹!你越来越鲁莽了!”
何艳乔不置信地看着她,眼泪哗的流了下来,哭道:“阿姐,你……你从未打过我……呜呜呜……”随即向院内奔去。
何青鬟也不管她,快速地察看了严欢肩头的匕首,皱了皱眉,一手拿出一个小瓶,一手将匕首拔出,随即迅速将瓶中的药粉撒上伤口,那药见效甚快,顷刻间伤口便止了血,随即她用衣带将他肩头缚紧。
陆心髓又急又怒,道:“何姑娘,这刀颜色赤红,似乎淬了剧毒。”
何青鬟面色沉重,道:“刀上是有毒,而且见血封喉,方才我已经给你吃了续命的丸药,可延缓十日发作,不过期间伤口会极痛。可惜这‘红云’是我妹妹的独门毒药,解药必须现配现服,我这就随你们回南阳去配药。”
说话间严欢已觉得伤口忽然爆发出火烧似的疼痛,瞬间蔓延到全身,这疼痛几乎击溃了他,让他浑身发软,眼前发黑,支持不住便一头栽倒。
陆心髓惊呼一声:“严大哥!”伸手将他扶住,严欢双目忽然失明,黑暗中只听得耳中忽然传来一丝轻笑,随即身体一轻,同时听到陆心髓、何青鬟及石帮主的怒喝:“你是谁?”
“放下他!”
“追!”
一时间他感觉如同腾云驾雾般被人抱了起来,一时浑身疼痛,天旋地转,便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严欢只觉浑身炽热,犹如被人架在火炉上灼烧一般,连皮肤都在痛呼嘶号,所幸身下是冰凉的木制地板,给他带来些许凉意。
忍住浑身的疼痛与喉咙的干渴,他奋力睁开眼睛,昏暗的灯光中,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华丽的卧室里,身边楠木雕花的架子大床上,低垂着朱红色的纱帐,此时纱帐轻轻摇晃,帐中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喘息,夹杂着一个女人凄楚压抑的呻吟,他一时头脑迷乱,旋即又昏死过去。
不一时他觉得有人把他抱起,放到了床上,他努力让自己醒来,睁眼看时,只见在他身边躺着一个年轻女孩,满身都是青红的痕迹,此时正在昏睡,他吃了一惊,挣扎着想要爬起,只觉得肩膀的伤口如油煎也似一痛,一股麻痒的感觉瞬间窜上头脑,混混沉沉又逐渐失去意识,恍惚中忽然感觉一只大手捏开他的下颌,一股辛辣的液体瞬间从他喉咙滑下,他呛得剧烈咳嗽起来,那只手又分开他的衣襟,向他怀中探来,急怒之下,严欢再次昏迷。
模糊的意识再次回到严欢身上时,他又躺在了地上,头顶的雕花大床内传来象上次一样的低沉喘息,和着另一个低迷的呻吟,纱帐在床内人的律动下急晃着,不一刻,听到那低沉喘的息忽然升高,低迷的呻吟变成尖锐的痛呼,纱帐的抖动倏然加剧,严欢勉力支起身体,发觉肩膀的伤口由原先的灼痛变成了麻木,整个右臂毫无知觉,同时脑袋犹如喝醉了酒一般又痛又酸,想爬起来,身上却一丝力气也没有,挣扎了两下,意识又一次变得模糊,身体缓缓滑落。
原来那日陆心髓随林中人向西奔走,不料那人武功也颇高,又惯用各种毒药、毒物,一连折腾了一天一夜,才将她擒住,问出她是何青鬟的妹妹,便找了匹马,挟着她来到山庄,想要逼迫何青鬟释放石帮主,眼见严欢也在她手中,索性一起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