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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别说了。”心髓忽然站起来,说:“您喜欢少奶奶,可她对不起您,您忘了她吧。”然后忽然跪在我脚下,抱着我的腰,头伏在我的胸前:“少爷,我不成亲,一辈子都跟着你,我只爱你一个。”

他的身体柔软坚韧,他的头发又黑又亮,他的呼吸温和宁静,他的体味干净纯洁,就像他的心一样。

我眼睛忽然酸了,忍住掉泪的冲动,把他推开:“心髓,你年纪还小,别想这些事儿,你武功高强,又懂兵法,将来我会把你举荐到军中,建一番功业。”

心髓站在我面前,咬着嘴唇不说话,我挥挥手说你去睡吧,然后头昏脑胀地倒在榻上,打算接着睡觉。

他没有离开,我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一个滚烫的身体钻进了我冰凉的被窝。

我发现我大概这两年被酒色掏空了,居然被一个半大孩子抱紧了挣脱不开,酒坛子掉在地上摔碎了,我奋力把心髓压在身下,扳开他的手,用衣带绑住,已经是气喘吁吁。

我挣扎着爬起来,找到我的鞋,向外走去,忽然停住了,听到了很轻的呜咽。

心髓性格很硬朗,自从从鬼头刀底下逃出来,他就没再哭过,我听见他哽咽的声音,心忽然软了,叹了口气,回去抱住他,轻轻地拍他的背,他不敢看我,只在我怀里哭,哭的差点断了气,我抱着他,少年初长成的身体散发着特有的青涩气味,让我心里忽然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涌上来,这个世界不再是光怪陆离的戏台,不再是荒腔走板的闹剧,我曾经被践踏在别人脚下的爱情,像是在一万年后的春天,再次发了芽。

我佩服我爹的先见之明,他大约知道我总有一天也要爱上这调调吧,才提前帮我调教出一个出色的娈童,要不是他老人家的教诲,心髓还不知道怎么伺候男人,而我,也不知道要把一个少年怎么弄在自己身下。

好在我们都是一等一的聪明人,尝试了几次终于成功了。

不同于和侍妾们带给我的空虚乏味,心髓让我乐此不疲。

按理说我可以娶他做男妾,但我没这么做,我喜欢他,不想让他变成一个足不出户的娘们,我要让他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所以我让他做郡王府的教头,我爹本来不同意,但看了他的身手和策论,还是爽快地答应了。

心髓知道我的心意,就用百倍的忠诚和爱情回报我,我说过我是个不太爱冒险的人,同时我也不太贪心,这样的爱情有一个我就够了,多了我承受不起。

当我第三个儿子出世的时候苗蔚来了,不是来找我,而是来找我爹谈生意,我知道他现在是赤帮帮主,他爹原先要接纳的权贵们,现在都改他来钻营了。

我有三年没在晚上回过我的院子了,那天晚上我破天荒地回去了一趟,然后躺在房梁上等待,到我快睡着的时候,听见他终于来了。

他推门,小凤儿却没放他进来,我听见她隔着门说:“新婚之夜我跟世子发过誓,今生今世都不见你了。”

我都忘了我们新婚之夜还有这么档子事,她还记着。

他说:“凤耶,他对你好么?”

小凤儿说:“他是天下最好的好人,对我自然是好的。”

我听我用头上的绿帽子换来这么一句夸奖,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他似乎很痛苦,沙哑着嗓子说:“我……我是个懦夫,本来我是想带你走的……”

“别说了!”她打断他:“过去的事儿都过去啦,苗哥,我已经是世子的妃子,即使他恨我,从来不碰我,我也不能跟你走,你忘了我吧,回家娶个好妻子,对她好好地,我知道你过的好,就安心了。”说到后来她哭了,他在门外静静地站着,忽然说:“凤耶,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他,以后我再不会来了,你保重。”说着就要走,小凤儿忽然把他叫住了,说:“等等。”

然后门开了,她站在门后,却让乳娘把四岁的嫣儿抱出去,说:“你看看她吧。”

他贪婪地看着嫣儿,眼圈儿红了,颤抖着说:“我……我以为这孩子早都没了。”

小凤儿说:“世子从没难为过我,为了这孩子,他挨了老爷一顿打,将养了半月才好。”

我想起那年在撒花寺外,还是心髓挡了我爹的那一刀,想到心髓,我心里很温暖,忽然感觉谁也不恨了。

苗蔚走了,我在房梁上睡了一觉,第二天我爹设宴送他,我也作陪,苗蔚的酒量比以前更大了,当然我的也不小,喝到后来我爹也很高兴,他说:“我这儿子的酒量,从来就没人比的上,苗帮主是他第一个敌手。”

“您别说了。”心髓忽然站起来,说:“您喜欢少奶奶,可她对不起您,您忘了她吧。”然后忽然跪在我脚下,抱着我的腰,头伏在我的胸前:“少爷,我不成亲,一辈子都跟着你,我只爱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