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欢听到韩缇并没有在战争中丧命,心中略微安定了些,同时估摸着他大约是回到了长安,比在康泰郡王府中反而更加安全,因此放下心来,只能到了夏天,便偷偷潜入北魏去寻找他。
二七章:血战柔然
严欢想只要等到夏天,道路通畅以后,便可偷偷潜入北魏去寻韩缇。
哪知夏天刚刚开始,连环堡的骑兵忽然偷袭了阿会部西面的领地,得到消息,作为头人的严欢自然责无旁贷,跟着乌力吉和部落的精锐骑兵亲自赶去救援。
不一日海拉尔骑兵团赶到了阿会部最西方的一个部落,纵是严欢已经数次参加过战争,平时也经常看恐怖片,可一看到这个部落,还是被眼前的惨状惊呆了。
整个部落血流成河,男人们都战死在部落外围的战场上,老人被杀死在帐篷里,孩子有一半都被杀死了,另一半被带走,估计成了柔然人的奴隶,年轻的女人们都被掳走了,少数几个因为反抗柔然骑兵的蹂躏,被尖刀戳死在草地上。
海拉尔兵团的汉子们默然在死寂的部落中穿行,寻找了近两个时辰,也没有找到一个活口,帐篷里值钱的东西全部被搜刮走了,马匹都被抢走,连牛羊都被杀戮劫掠一空。
乌力吉和严欢带领海拉尔骑兵团掩埋了死亡的族人,在如血的夕阳下,铁汉们喝下和着鲜血的烈酒,眼中含着热泪,发誓向柔然人讨还血债。
当天夜里,严欢和乌力吉率领兵团在草原上找到了行凶的连环保游骑兵,经过一昼夜的追逐战和惨烈厮杀,终于将这一队五百余人的军队全歼,趁着兵将们战得兴起,乌力吉决定带着人突袭风堡东侧防线,严欢见识过风堡骑兵的威力,觉得己方区区八百人马,想撕开对方坚固的防线,难度颇大,不禁有些踌躇,但最终还是随乌力吉出动了。
月黑风高的夜,严欢一身黑衣,带着两个弓箭手悄悄贴近风堡东线的哨岗,趁着岗楼上火把的微光,数清了楼上的六个哨探,严欢做了个倒数的手势,数到一时,三人一同放箭,将众哨探一齐射死。随后严欢爬上了岗楼,用火把向乌力吉的方向打了个暗号,不一时,海拉尔兵团的士兵们纷纷牵着马走了过来。
为了在对方不察觉的情况下尽量接近风堡,众人都依照严欢的意思,用布和棉花裹住了马蹄。此时大家牵马走过岗楼,离风堡东线的营地不过里许,黑暗中几乎能看到对方大帐中的人影,听到粗汉们喝酒划拳的吵闹声。
严欢疾步走到最前面,离大营不过百米之时,一个巡逻兵终于发现了他们,刚举起号角要吹,严欢拉弓开箭,正射在那人手腕,号角应声而落,那人却呼喝起来,一时间风堡众人弄不清发生了什么事,不明就里地冲出来,很多人连兵器也没有带。
乌力吉见惊动了敌人,大喝一声“上马!”兵团众人立即跨马急冲,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向风堡兵士砍去。
严欢也上了马,出于多年的保镖生涯,他养成了一个职业病,不善攻击,更善于防守和保护己方的重要人员,于是他手提韩缇留下的长刀,紧紧跟在乌力吉后面,一旦乌力吉回护不及,便出手相助。
在严欢的护佑下,乌力吉快速刺进了敌方的阵营,严欢跟在他后面,一边挥舞长刀,一边将路过时看见的火把、火盆尽数扫倒,扔在对方的营帐上,草原上晚来风疾,一时间他所过之处燃起了长长的火龙。
乌力吉杀红了眼,口中呼喝着原始粗野的号子,如野人般在敌阵中冲杀,在海拉尔兵团的奇袭之下,眼看风堡东营兵将血流成河,损失泰半。
严欢此时还比较冷静,砍杀了片刻,知道风堡本部不一时就会前来救援,此时却见乌力吉状如疯癫,不顾一切地疯狂厮杀,也不指挥众人的行动,心里不禁暗暗着急,于是将一个机灵的亲兵呼喊过来,交代他护佑乌力吉,自己返身出来,开始集结肆意冲杀的兵将。
堪堪将众人集结起来,严欢却发现乌力吉不见了,只好命副将带人撤退,自己带着七八个人又返身来找乌力吉。
冲到敌营中间,严欢才发现乌力吉正和一个柔然将领战在一处,那人和严欢差不多年纪,非但力气很大,招数也非常高明,乌力吉勉力应付,已经显出了疲态。
严欢挥舞着长刀加入了战团,明亮的火光下,他发现对手是一个高大冷峻的魁梧汉子,看样子不太像柔然人,反倒好似带着欧洲血统,尤其奇怪的是,他居然长着一对鸳鸯眼,一只蓝瞳,一只绿瞳,看起来诡异之至。
乌力吉已经受了伤,肩头一直在流血,严欢接过了对手大半的攻击,一时被那人的狼牙棒打的双臂发麻,虎口疼痛。
严欢听到韩缇并没有在战争中丧命,心中略微安定了些,同时估摸着他大约是回到了长安,比在康泰郡王府中反而更加安全,因此放下心来,只能到了夏天,便偷偷潜入北魏去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