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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欢停了吹奏,看着她走近,坐在自己床边。

“阿穆尔大哥,你的笛声为什么总是这样忧伤?”

吉雅今年十七岁了,和两年前相比,已经长成了大姑娘,她皮肤微黑,眉毛又弯又长,眼睛又大又亮,挺翘的鼻梁下,是丰满红润的嘴唇,她身材圆润饱满,浑身洋溢着青春和朝气,严欢知道她被称为海拉尔之花,是全部族男青年的梦中情人。

韩缇是冬天的生日,掐指算来,这时也恰满十七岁,严欢想着,脸上不禁流露出温和的笑意。

吉雅在他的微笑中沉醉了,从阿穆尔刚刚被哥哥带回,十五岁的她就爱上了他,两年来,他的一切作为都告诉她,这个看似清秀,心灵却无比强悍睿智的男人,是草原上的英雄,也是值得她托付一生的良人。

“吵到你了么?”严欢见吉雅眼圈有点黑,抱歉地道:“对不起,我只是今天心情不好,你回去睡吧,我再不吹了。”

“阿穆尔大哥。”吉雅琥珀色的眸子带着湿气:“你是在想念什么人吧?我听得出来……”

“是的”,严欢看着她,道:“我在想念我的妻子。”

“那你为什么不把她接来呢?”

严欢看着她年轻的脸,摇了摇头:“她死了。”

吉雅似乎明白了他心中的感伤,他爱他的妻子,却永远地失去了她,这个看似坚强无比的男人,在爱和相思的折磨下,此刻是如此寂寞萧索。

“阿穆尔大哥。”吉雅俏丽的脸庞忽然飞上两朵红云,原本洒脱率直的她忽然嚅嗫起来:“我……你……”咬了咬嘴唇,她终于下定决心,抛下披在身上的皮裘,只着单衣的丰满身体快速钻进严欢的怀里:“阿穆尔,我爱你,让我成为你的妻子好么?我会代替你死去的爱人,照顾你,安慰你,让你成为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隔着单薄的衣服,严欢感觉到她年轻而滚烫的身体,像蛇一般缠上他,她的头羞涩地埋在他胸口,她浑身散发着青春和纯净的气味,她的身体这样纯洁而美好,几乎让他的心战栗起来。

但他明白,他不爱她,他们之间相差的,不仅是千年的时光。

严欢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发丝,随即拍了拍她的背:“吉雅,我比你大十多岁,我看待你,就像乌力吉一样,你是我最好的妹妹。”

吉雅闻言,原本柔软的身体僵硬起来,良久,她抬起身来,严欢见她面色苍白,神情难过,心里不由软了,伸手拾起地上的皮裘,轻轻披在她身上,抚顺她长长的发辫,温言道:“吉雅,你是海拉尔最美的女孩,我的家乡有着一种花,叫做牡丹,你在我心中就像一朵即将盛放的牡丹,那么美,那么纯洁……我已经将近而立之年,草原上年轻的好小伙子那么多,我和你哥哥会帮你找一个最英俊,最强悍的青年,风风光光地娶你过门。”

吉雅扭过头,良久,晶莹的泪滴在脸庞滑落,哽咽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是我不够美么?还是我不如你死去的妻子……?”

严欢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你们是完全不一样的……我喜欢你就像喜欢妹妹一样,虽然你很美,很好,我也很喜欢你,可我没办法爱上自己的妹妹,你明白么?”

良久,吉雅哽咽着点了点头,道:“我懂了,阿穆尔大哥,以后我对你,会像对乌力吉一样,你也是我的哥哥。”

说完她扑到严欢怀里,抑制不住地放声痛哭,严欢轻轻拍着她的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

哭了很久,吉雅终于平静下来,擦了擦眼泪,道:“你身体不好,早点睡吧。”说着她站起身来,替严欢掖了掖被角,勉力给他一个微笑:“我走了,哥哥。”

严欢点了点头,看着她窈窕的身影轻轻走了出去,方才出了一口长气。

又将养了月余,严欢的病好转了些,便开始召集军机处的会议。

虽然在冬季击退了连环堡,但严欢心里非常清楚,一旦开春,连环堡必然还要和阿会部争夺滦河东面的牧场,与其坐等对方的到来,不如先发制人。

经过几次部落联盟会议的商讨,长老们最终达成了一致意见,决定在三月份进攻风堡东侧防线。

到了三月份,本来严欢要亲自率兵出征,但因为肩上的旧疾发作,风湿病更加严重起来,连着七八天高烧不退,别说出征了,连骑马也是不可能。

有一天午夜,严欢又躺在床上吹笛子,吉雅悄悄披衣起来,掀开他的帐门,轻轻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