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北魏和柔然刚刚休战,作为柔然在北魏边境的一线力量,默野一时不敢撤销南方的防线,因此被北魏牵制了很大一部分兵力。
得益于此,阿会部的攻打显得非常见效,在大型云梯和投石机的攻打下,风堡东线很快失守,一个月后,严欢病情稍缓,随即奔赴前线,经过三个月的强攻,连环堡的两层防线被阿会部层层击破,风、云二堡相继失守。
七月末,默野与乌力吉经过和谈,默野交出了大批金钱,与阿会部达成协议,以火堡为界,暂时停战。
严欢的伤病还没有全好,就上了战场,入了秋,伤势加重,风湿折磨的他夜不能寐,乌力吉和翁和日劝了很久,他才回到了海拉尔养病。
八月末,一个北魏的商队来到了海拉尔,带来了大批的丝绸、瓷器和精巧的玩意,和库莫奚人做起了生意。
一个秋高气爽的清晨,严欢的伤势好的差不多了,吉雅终于同意他出去走走。
骑马漫步在熟悉的草原上,严欢的心情非常愉快,沿途遇到的族人们,带着崇敬的心情,向他献上了热情、真挚而关切的询问,严欢一一作答,心情越来越好。
“阿穆尔头人,心情不错啊。”一个懒洋洋的调子忽然在严欢左近的蒙古包内响起,随即一个身着锦袍的中年男人走出了蒙古包:“严欢,我们又见面了。”
他嘴角含笑地望着严欢,然后右手抚胸,弯腰向严欢一礼:“阿穆尔头人,幸会。”
严欢惊讶地看着他饱经风霜却依然英俊的面容,呐呐道:“薛鹤?你怎么会在这里?”
薛鹤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微笑道:“请进吧头人,我是受人之托,专程来找你的。”
严欢跟着他走进了帐篷,薛鹤从贴身的衣袋里掏出一封信:“为了把这封信交给你,我半年来不知道费了多少功夫。”
严欢接过信封,看见封口用火漆封着,封皮上什么也没写,随口问:“谁给我的信?”
薛鹤坐到一旁的地垫上,好整以暇地笑笑:“是你的亲亲小陆兄弟啊,也不知他有什么急事。他因为郡王在朝廷上受了排挤,要陪在他身旁,因此不能抽出身来寻找你,就把信交给了何大教主,唉,何大教主一出门,她的护法、长老、大祭司们就都要跟着她,排场实在是太大,就把信交给了我,我受制于她,只能设法替她办事。”
严欢这才明白,在广都何青鬟给薛鹤下了蛊毒,居然一直没有给他解开,不禁感叹女人生起气来真可怕啊。
薛鹤顿了顿又道:“谁知道你居然在海拉尔,我这么广的眼线,也是找了半年多,才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还好运气不错,终于找到了你,现下终于不负重托,可以回去交差了。”
严欢见他满脸风霜之色,显是劳累奔波了许久,不禁很是感激,于是对他笑笑,诚恳地道:“多谢你了,薛兄。”
薛鹤摇头不语,严欢打开了信封,信不长,堪堪只有三页,可看了才两行,他眼中立刻显出震惊和悲愤的神色,匆匆看完,又翻过来重新看了一遍,随即合上信,重新装好,面色沉重,对薛鹤一抱拳,道:“这封信对我太重要了,多谢薛兄。”
薛鹤惊讶地看见他眼中竟然闪着些晶莹的东西,转身就要走,便伸手扣住他肩膀,道:“严欢,发生了什么事?”
严欢恍然觉醒,转过身来歉然道:“薛兄,抱歉,我现在有急事要办,我会吩咐族人照顾你的,再见。”
二九章:夜宴默堡
薛鹤见他面色阴沉,神色凝重,便跟上了他,道:“发生了什么事?你这是要出门么?我与你一同去。”
严欢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思虑了片刻,方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
薛鹤没想到他说走就走,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拿,跨上马提了一袋干粮就要走,吉雅见状急的直跳脚,拦住马头让他养好伤再走,严欢却一反常态地厉声喝止了她,片刻后看见吉雅眼圈红了,又心软了,温言劝慰了半天,言道自己确实有性命攸关的事要办,吉雅才闪身让开,严欢与薛鹤刚出海拉尔,忽见吉雅也骑马跟来,非要跟着他们,说是奉了乌力吉之命,要照顾严欢,严欢无法,只能让她跟着。
薛鹤色迷迷地看了吉雅半天,忽然凑近严欢耳朵,悄声道:“严欢,你这人看起来粗放冷淡,怎的小姑娘都这样钟情于你,我那亲亲的何教主自不必说,这个黑美人对你也是情深意重啊。”
严欢知道时机稍纵即逝,不愿众人为了自己的病延误战机,最后召集了长老会,决定由乌力吉挂帅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