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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亲眼见他吞下药丸,又捏着他下颌,迫使他张嘴查看了,确信他已咽下,方点了点头,道:“现下你可以去见他们了。”

说着他走了出去,韩缇听见他吩咐门外诸人道:“将他与胡长安等人关在一处,不要为难,张三,若是你敢动他一根头发,我便将你凌迟处死。”

此后韩缇便被送进了一个宽大的牢房,果然与胡长安、黑头、张长贵三人关在了一处。

一连十余日,那人都没有再找韩缇,到了第十二日晚上,众人正在牢中睡觉,门忽然开了,张三等人走了进来,将韩缇带了出去。

韩缇被带进一个单独的牢房,张三取下了他手铐脚镣,随即关了门出去。

韩缇猜测那天的黑衣人大概快要再来找自己了,便也不着急,兀自在房中的木板床上躺了下去。

睡到半夜,韩缇忽然感觉全身如万虫啮咬般又疼又痒,惊醒一看,却见身上好好的什么虫也没有,只是全身都疼的厉害,思来想去,方猜到那人那天给他的药丸发作了。

这一夜韩缇被那药丸折磨的几乎要崩溃了,只觉得身上如打摆子一般,一会如坠冰窖,冷的连牙齿都打颤,一会又象被扔进了火堆,连皮肤头发都灼热难耐,同时,那噬骨的疼痒一直没有丝毫的放松,时时刻刻侵蚀着他的身体,让他汗出如雨,不一时冷汗便浸透了床板,随后便一滴滴地掉在地上,到天明的时候,他双手因为抓着床头的木条,指甲嵌在了木缝里裂开了,指尖凝结着暗红的血迹,身上的汗几乎都出尽了,全身一丝力气也无,只是偶尔抽搐一下,整个人如同被曝晒在海滩上的鱼一般,静静等待死亡。

弥留之际,只听得牢门忽然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伸手翻转了他俯趴着的僵硬身体,捏住他下颌,将一粒药丸塞在他嘴里,随后灌下一杯烈酒,将药丸冲下。

过了片刻,韩缇感觉身上的痛苦如抽丝般迅速地消失了,生命重又回到了身上,只是浑身脱力,软弱的连想动一下手指也是不能。

上次那黑衣人坐到了他床前的木椅上,取下了斗篷上的风帽,韩缇一见之下吃了一惊,原来他竟然就是任城王本人。

拓跋澄深深的看了他片刻,方道:“赤帮众人本来都是死罪,我原是要将你们全歼的,可现下却有一桩事情,非要你才能办得成,只好暂时留下胡长安、黑头、张长贵三人的性命。”

顿了顿又道:“本来我只需告诉你这药丸能让你痛不欲生便可,但人是很奇怪的东西,别人说的不一定相信,自己亲身经历的,方才记得牢固,说不得,只好让你受些苦楚。”

昨晚上色了

是薛鹤童鞋

希望大家稀饭

哈哈

三四章:残酷的交易

韩缇无力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连话也说不出来,只听身边的拓跋澄道:“你还记得前年你随康泰郡王出征连环堡之时,曾孤军深入,在万军之中砍伤了一个人么?那人就是连环堡主默野,这两年来朝里倾轧争斗,郡王受排挤,朝廷派了几个无能的将领出征柔然,都是大败而归,如今朝廷赔款求和,默野却指名索要一个人……”说到这里,他深深地看了韩缇一眼:“那个人就是你。”

韩缇闻言不禁吃了一惊,细细回想,依稀还能记得当年的情况。

拓跋澄又道:“我给你吃下的药丸,吃完第一粒,十二日后便会发作一次,吃了第二粒即可缓解,此后却要等一年多之后才会发作第二次,到时须得再服第三粒,此后每年服一粒即可。”

韩缇闻言心中苦涩,想到自己这一生都要在药物控制下度过,恨不得立时就死去,转念却又记挂着胡长安等人,想着师父临死前的嘱托,只好压抑痛苦的心情。

拓跋澄顿了顿,道:“我只给你一年时间,与你做个交易,无论默野要你去做什么,我都再留胡长安等人一年,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明年四月初一之前,须得拿着柔然的兵力布防图来见我,到时我便给你药丸的配方,同时释放你们四人。如果默野一见之下便杀了你,或者你办不到我要求的事,到时我等不到你,那你必死无疑,他们三人也会被斩首示众。”

说完他停了片刻,又道:“一年之中没有人会帮助你,一切全凭你自己。你若接受,明日我便送你去柔然,你若不接受,明日我便将你们一干人等全体斩首。”

这个交易残酷之至,但韩缇没有选择。

第二日清晨,虚弱的韩缇便被塞进了一辆马车,随着一个百余人的马队,从平城出发,向柔然方向走去。

韩缇迟疑了片刻,终于吃下了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