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间斛律达已经接近了韩缇所藏身的雪松,站在树下四处张望,韩缇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一片积雪的飘落都能让对方发现自己。
斛律达像狐狸般在树下逡巡了片刻,又上马向南走去,韩缇见他走了十来丈远,终于松了口气。
不想他片刻间又回转来,继续在韩缇藏身的树下来回走动,最后站在树下想了想,忽然抬头向上望来,随即唇边绽出一丝微笑:“叫我好找!。”
韩缇心头一震,脚下一软,即向树下掉落,一时清醒过来,忙伸手在树干上一点,身形飘了飘,还是稳稳落在地上。
斛律达看着他,道:“好俊轻功,还好我提前将你饿了几日,否则定是跑的远了。”
韩缇冷哼一声,斛律达拔马上前,便弯腰探出左手来抓他,韩缇在他出手的一瞬间,凝结全身力气,向他手三里穴点去。
斛律达没想到他还做困兽之斗,大意之下被他点中,立时手臂酸麻,韩缇随即拉住他手腕,将他一拉下马,一脚重重踩在他胸口,斛律达痛的眼前发黑,见韩缇飞身就要上马,右手一甩,一支乌鞘长鞭带着唿哨抽在韩缇脚踝,韩缇痛的惨叫一声,跌下马背,斛律达奋力跃起,扑在他身上。
韩缇此时已经油尽灯枯,一时挣扎不开,斛律达被他那一脚踩的生疼,此时恼怒之至,当即抓起他左手,用力一错,让他手腕脱臼,韩缇疼的叫了一声,他却不以为意,又将他右脚踝骨拧的脱臼,这次他不再喊叫,额头冷汗直冒,却咬牙沉默着,眸子里带着绝望的仇恨,恨恨看着斛律达。
“好大气力!看来还是饿的日子太短。”斛律达按揉着被他踩的生疼的胸口,道:“我饿了你五天,就是想让你无力反抗,好少受些苦楚,哪知你这白痴还是抵死不从,你以为他花这么大代价把你弄来是为了什么,既然身为人质,就要有接受命运的自觉,何苦弄得自己痛苦万分。”说着他站了起来,随手将他提起,扔到了马背上。
天快亮的时候,斛律达带着昏厥的韩缇回到了默堡,扛着他走进默野的卧室,将他抛在床上,道:“这人不是好相与的,他武功太高,性格坚韧,心思也很缜密,临敌经验又极丰富,你别想着能让他臣服于你,别造那么多孽了,玩上一段,就杀了他吧,保不齐他就是北魏派来的奸细。”
默野冷哼一声,道:“我不用你来教训。”
斛律达长眉一挑,冷然道:“我僭越了。”随即返身而去。
韩缇昏厥着,忽然被肩头一阵尖锐的疼痛惊醒,一睁眼,立刻发现又回到了默野的卧室。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一只大手按住,随即发现自己赤着上身,满身都是血迹。
抬眼看去,只见默野坐在床边,手中拿着一根极细的锁链,手上和锁链上都满是鲜血,正惊疑间,忽然觉查自己肩头痛极,低头一看,骇的几乎跳了起来,只见那锁链已经穿过自己的两边锁骨,默野正将锁链两端在他脖颈上锁死。
韩缇又痛又惊,颤声道:“你……你要干什么……”
默野将手上的鲜血在床单上擦拭干净,道:“禁制你的武功,免得你太过反抗,害人害己。”
韩缇忍痛运功,却发现内力冲至胸前的穴道时便凝滞不动,确然是被禁制住了,不禁痛吼道:“你这恶魔……我一定会杀了你……”
默野冷哼一声,一个耳光抽在他脸上,韩缇登时天旋地转,倒在枕上,默野冷然道:“现下你想都别想了,老实呆着好好伺候爷吧!”说着从柜子里取来一个小瓶,要给他上药,韩缇抬脚向他踢去,吼道:“别碰我!”却被他抓住了脚踝,用力一捏,虽然脱臼的踝骨已经接好,韩缇还是痛的颤了一下,额头冷汗涔涔掉落。
默野伸手将他按在床上,强给他伤口上撒好金疮药,才放开了他,道:“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爷晚上来给你开苞。”
韩缇此时虽然一丝力气也无,见默野离开,还是勉力挣扎着去拽脖颈上的锁链,那锁链虽细,却柔韧坚硬至极,一扯之下伤口生疼,他尝试了许久,那锁却一直打不开。
他踉跄着爬起身来,忍着脚踝的剧痛,去推那门,却发现在外面锁上了,窗户也是一样。
站在这间华丽的卧室,韩缇忽然绝望至极,虽然从答应了拓跋澄那天起,他就做好准备牺牲一切,可并不包括被一个男人强/暴,一想到默野那强健魁梧的身体和阴冷暴戾的眼神,他不由打了个哆嗦,可到了这一步,想反悔也是不可能了,除非死……可是死了以后,平城大牢里的人怎么办……他脑中昏乱地想着,一时恶心欲吐,踉跄着一步步走回床边,身体倏然滑落,再次昏了过去。
片刻间斛律达已经接近了韩缇所藏身的雪松,站在树下四处张望,韩缇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一片积雪的飘落都能让对方发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