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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师傅丢下锁链,一边施针,一边给他上金疮药,纵使如此,很久以后血才止住。随着失血,韩缇的面色越来越白,眼神涣散,身体摇摇欲坠。

仇师傅将他抱到一旁的床上,他吐出嘴里的软布,迷茫地看了看仇师傅,然后昏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韩缇只觉得肩头剧痛,浑身无力,定了定神,看清自己已经回到了房间,忍痛抬手摸了摸伤处,发觉已经上好药,包扎妥当,于是舒了口气,平心静气地开始将真气运行周天。

自此开时,韩缇迅速地恢复起来,十余日后,管家惊异地发现他开始早起慢跑,初时只是绕着院子,到了二月,已经可以绕着整个部落跑一两圈了,随着活动量的增加,他的胃口也开始变好,虽然饮食比常人还是偏少,但面颊开始红润起来,下颌也不再过度尖削。

严欢一直喜欢射箭和研究各种连弩,因此后院有个极大的箭场,随着身体的好转,白天韩缇也不再总是卧床,经常会到箭场去练习射箭,他的力气虽然不大,拉不开严欢的强弓,但准头却好极了,尤其是甩飞刀和钢钉等小暗器,即使蒙着眼,也能凭借微弱的风声扎个百发百中。

家里的下人闲来都会看韩缇练暗器,久而久之大家和他混熟了,有人便求他教自己甩飞刀,韩缇有求必应,而且会热情地耐心指导,大家本来都很感激他,没想到过不了几天韩缇就把教会的人聚集在一起搞比赛,还叫来了全家的下人围观,他自己开了盘口赌东道,大家觉得有趣,纷纷下注,但韩缇眼光很毒,谁也没他猜的准,没几天就被他赢走了好多钱,让大家郁闷不已。

进入三月,韩缇原本略微开朗的情绪又有些阴郁起来,他越来越担心严欢的安危,又因为身体没回复,不能去找他,心里整日火烧火燎地焦虑着,每天都会不由自主地时不时站在门前眺望远处,心神不宁地把玩严欢留下的短笛,有时凑在唇边吹奏,却总是不成曲调。

这日午后,他在门口徘徊了半晌,一时无聊,便爬上门口的大树,坐在枝桠上吹笛子,“金枝欲孽”本是笛声二重奏,他一个人吹奏,总感觉茕茕孑立,形影相吊,不一时有些烦闷,便停了下来。

忽见远处尘烟起,韩缇心头一喜,站在枝桠上极目远眺,只见四五骑人马正向这边飞驰而来,不一刻跑的近了,才看见领头一人身着红衣,披着雪白的狐皮短褂,红色的纱巾蒙着脸,显然是个少女,韩缇有些失望,又坐回树桠。

一行人奔的近了,那红衣少女勒马停在树下,仰头看着韩缇,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喂,刚才是你在吹笛么?”

韩缇点了点头,那少女挥了挥马鞭,道:“你下来。”

韩缇轻轻跃下树桠,问:“什么事?”

那少女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道:“你是谁?你不是我们库莫奚人。”看了看韩缇身后的院子,道:“这里应该是阿会部头人的家吧?”

韩缇点了点头,道:“这里是阿穆尔头人的家。”

那少女轻轻跃下马,揭开面上的红纱,露出一张俏丽圆润的姣好面庞,晶莹的大眼睛盯着韩缇左看右看,凑近他的脸,道:“你是谁?怎么会在阿穆尔的家?你叫什么名字?”

韩缇被灼热的眼光看的浑身发毛,不禁后退了一步,道:“我叫乌云,是阿穆尔头人的……弟弟。”

少女见他后退,却跟着走近一步,道:“你哥哥老不给你吃饭么?你怎么这么瘦?”

韩缇不禁又后退了一步,皱眉道:“我不爱吃饭……那什么……小姐你总是习惯离别人这么近地说话么?”

少女闻言没有再靠近,又问道:“你哥哥也像你这么俊美么?。”

韩缇听她问严欢,下意识地对她有些反感,道:“我们长的不像。”说着转身向门内走去,那少女却一把扯住他的衣袖,道:“哎……等等。”

韩缇无奈停下,少女微笑着腻声道:“我能去你家看看么?”

韩缇从她手里抽开胳膊,道:“我哥哥不在家,请你改天再来吧。”

少女眼珠一转,道:“那算了,我改天再来。”说着她罩上面纱,跳上马,对着韩缇挥了挥马鞭,道:“再会。”

韩缇无语,看着她带着四个手下向乌力吉家的方向奔去。

三天后,一个百余人的马队来到了海拉尔,乌力吉带领众长老前去迎接,韩缇询问了管家,才知道库莫奚五年一度的五部联会,将于四月在海拉尔举行,今天到来的,是处和部的头人巴根,他也是目前库莫奚五部的联盟酋长。

仇师傅丢下锁链,一边施针,一边给他上金疮药,纵使如此,很久以后血才止住。随着失血,韩缇的面色越来越白,眼神涣散,身体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