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长安道:“苗帮主生前原本想将赤帮帮主之位交付与小缇,因为他当时不过十六岁,才让我代管几年,可惜我无能,眼看着赤帮覆灭,如今既然小缇当了阿会部的头人,我自当归他属下,听他调遣。”
张长贵、黑头二人闻言点头附和,严欢和韩缇对视一眼,心想眼下大战在即,能一下子多出这么几个高手,真是天助我也。
陆心髓一边喝茶,一边听他们说话,这时忽然插话道:“严大哥,我们这两天经过西山口到这里,一路都有人盘查我们的来历,早上进来海拉尔时,看见部落中守卫森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才如此高度戒备?”
严欢便将巴根与默野联合起来夜袭阿会部的事情向几人讲了,大家才明白阿会部正面临着巨大的危险,胡长安道:“看来我们来的正是时候,虽然人少力微,但愿能帮上你们的忙。”
这日大家整个下午都在互叙别情,四人都问起了韩缇过去一年的经历,但严欢和韩缇刻意回避了这个话题,众人便也不好再追问。
晚上安排了住宿,严欢来到陆心髓房中,陆心髓跟他讲了这几年北魏朝廷的变化,原来北魏皇帝一直想迁都洛阳,并在鲜卑贵族中推行汉化制度,此举受到朝中老臣的竭力反对,拓跋澄夹在中间左右调停,非常疲惫,东西柔然连年骚扰北方边境,朝廷疲于应付,好在北魏和南齐的关系一直很稳定,因此中原地区还算安稳,百姓也都得到了休养生息。
严欢又问起了郡王,陆心髓道:“他这些年一直受到排挤,好在他这个人生性平和,也不以为意。”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眼神有些暗淡地道:“只是他的身子越来越差了,他从小就喜欢炼丹,平时接触药物过多,零零总总自己也试了许多丹药,许多慢性的毒药都侵蚀了他的身体,眼下弄得脏腑都积累了毒素,他又好酒,酒助毒性,我时常劝他停止炼丹,少喝些酒,怎奈他却总是不听。”
严欢见他神色担忧,不由得劝慰道:“等你回去再劝劝他吧,哪怕是再喜欢做的事,要是威胁到健康,爱好又有什么意义呢。”
陆心髓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道:“严大哥,你和小缇现下是在一起了吧?”
严欢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陆心髓又道:“那该恭喜你们,唉,上次临别你嘱咐我好好照顾他,后来官兵围剿赤帮长安总舵,我虽然将他救下,藏在郡主楼上,还是走漏了风声,没能保得住他,一直觉得愧对于你。”
严欢摇了摇头。陆心髓叹气道:“后来我去平城打听,没料到拓跋澄连提审都没有,就将他送去了默堡,我知道的时候,马队已经出发十余日了。他当初在战场上伤过默野,一旦落入默野手中,肯定要受尽折磨,今天我看到他苍白瘦弱,内力尽失,黑头又说他年命不永,我……我心中很是愧疚……”
严欢见他面色愧疚,忙劝慰道:“现在都过去了,他也回到了我身边,要不是你当初想方设法给我捎信,恐怕他就要死在默堡,如今我已经很感激你了。”
陆心髓勉力微笑着点了点头,严欢便让他早些休息,自己回了卧室。
五四章:狼烟起
陆心髓等人到来的第三天,严欢就接到了阿其的加急文书,顾不得身上有伤,次日便带了一万骑兵和五千弓箭手前去东线支援,陆心髓等人本要随他同去,严欢却嘱咐他和胡长安留在家中,协助韩缇修炼内功,恢复功力,只带走了黑头和张长贵胡长安和陆心髓都是当世数得上的高手,严欢走后,二人每日轮番按时辰给韩缇运功疗伤,仇师傅也用针灸、药物协助韩缇恢复,到了五月中旬,韩缇的内力已经恢复了十之七八。
胡长安在海拉尔住了一个来月后,终于从管家和下人们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了韩缇和严欢的恋人关系,登时痛心疾首,但见二人始终分房居住,心中还怀有一丝希翼,思忖着韩缇年纪还小,不过一时糊涂,因对严欢存着感激之情才迷失本性,于是天天旁敲侧击地劝韩缇早日娶妻生子,开枝散叶,免得阿会部后继无人。
韩缇对胡长安也是无计可施,又不想暴露自己借尸还魂的来历,于是采用了百试百灵的“拖”字诀,无论胡长安怎么说,他也只是嗯嗯啊啊地乱应几声。
过了半个月,胡长安见他仍然执迷不悟,对自己敷衍了事,不由焦躁起来,这日便郑重其事地将他叫到自己房中,语重心长地跟他说了一番大丈夫济世救国的道理,教训他不该“违背伦常,一族之长甘愿雌伏于人下,不知廉耻”,韩提只听得脸色铁青,又不好拿出他80后腐女那一通“世界大同”的理论来反驳胡长安,只能始终一言不发地阴沉着脸,心中又忆起在默堡中的经历,难过憋气的要死,下意识地将手中短刀用手指一寸寸掰成碎片,丢了一地,把胡长安气的暴跳如雷,揪着他的领子要教训他。
胡长安道:“苗帮主生前原本想将赤帮帮主之位交付与小缇,因为他当时不过十六岁,才让我代管几年,可惜我无能,眼看着赤帮覆灭,如今既然小缇当了阿会部的头人,我自当归他属下,听他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