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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已不再归属波斯,我仍下意识的合掌过头,向其跪拜。

背后响起轻轻的脚步声。

“真美啊,波斯的王都。你在朝拜光明神吗?”弗拉维兹的身边在背后响起。还没来得及回头,一双手就将我拢入了怀里。

恍惚如回到了幼时,我们站在那座神殿的露台上共看日升日落。

“看见那座塔了吗?我以前常常爬到它顶上去。”

“为什么?以前你好像也喜欢爬得那么高。也想要逃出那里?”

“不。那里看得最远,足以看见雅典。”我下意识的回答。

弗拉维兹的手蓦地一紧,低头小心翼翼的吻上我的后颈。他的嘴唇发颤,温度极烫,烙到骨子里去。

我抓住他的手腕,亲吻他修长削瘦的手指骨节。

凛冽的山风从脚底倒灌而上,弗拉维兹将战袍搭到我身上,将我与他一并裹住。他宽长的袍角上下翻飞,像伸展的羽翼。头顶是漫天繁星,脚底却是黎明破晓。我们比肩而立,一同俯瞰着这世界,仿佛拥有了彼此,就拥有了整片穹庐与大地。

第二日夜幕降临的时分,我们翻越了阿玛德山,抵达了舒什塔尔。这是进入王都泰西封的最后一道壁垒,不死军严阵以待。罗马军兵分两路,弗拉维兹从舒什塔尔正面进攻,马克西姆则从背后夹击,截断不死军的退路。罗马方阵来势汹汹,但无论是从前或从后,不死军的鹰形阵都不是那么容易被攻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