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八百年的事了,竟然到现在还记著。蓝柏暗中咬牙切齿,对对方点了一下头"您好,张伯伯。"
"好,好,你们是到这里来游玩的吗?"张家守笑著问笑天。
"是也不是。顺道来办点事情。"
"哎呀,你看我,你们是刚到吧?行李还没放好。这样吧,我在一楼的咖啡座等你们,略尽一下地主之仪。有什么事说不定还可以帮点小忙。"说完,便约定了时间,转身离去。
"这个人,还真是热情。都好久未见了,还能表现成这样。"蓝柏一脸的不可思议。
"那还不是托你的福。"
"什么意思?"
"你买的那个手抄本啊。那家店主正好是他生意上的对头,他借著这个机会,在古董业界狠狠打击了对方的信誉。说对方的店见人给货,专门欺骗善良单纯的未见过世面的人。弄到最后,除了一些真真懂货的识家以外,已经没人再敢上那家店了。现在那家店除了本店以外,其他的连锁店都收掉了。"笑天把307室的门打开,先把行李都拎了进去。
"啧,还真是商场如战场。"蓝柏想到自己学生时期因为一时迷恋古时的诗文,想买一本真真的古文以充门面,花了大价钱买下一本所谓的清手抄本。拿出来炫耀给笑天看时,也不知他从哪儿得知书后的印章缺口的位置不对,硬给他拿去鉴定了。结果第一次的大型消费以失败告终。想想看,这样缺德的店,也没啥好同情的。倒掉了,也省得再欺骗别人。
感到一阵晕昏,连忙坐到身旁的床上。按住额头。
正在整理行李的笑天,像是察觉了蓝柏的不适,走近身前,弯腰摸了摸他的头,"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要先休息一下,等下的约会我一个人去好了。你先睡会儿吧。"
"好,等下吃饭的时候,记得叫我。那我先睡一会儿觉得头有点痛。"说完,蓝柏钻进了毛毯中。连鞋都忘了脱。
摇摇头,苦笑著,掀开毯子帮蓝柏把鞋脱了,排好放在床边。顺手把他给裹得严严实实。临出去时,又不放心,调了调空调,看了看备用的热水。心想等下早点回来,也就放心离开了。
此时的蓝柏,在毛毯中渐渐曲成一团,抱住头痛不已的脑袋,拼命驱赶脑中的一些怪异画面。深深的蓝色,蓝得发黑。明明已经闭上了眼睛,应该眼前一片黑暗才对,为什么可以看见看见?对!是看见!渐渐的看见的画面开始变得清晰,蓝色变得越来越淡,蓝色的下面是什么?好像是路,还有房子,远处反射著阳光的是海。
来到楼下的咖啡座,远远就看到张家守在对自己点头致意。
分宾主落座,向侍者点了杯可乐。
"呵呵,笑天,你还是老样子。一年前,在陈家宴会上见到你时,你也是不是橙汁就是可乐。"张家守笑著说。
"习惯了,受同居人的影响。"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么久没见面,也能表现如此热情,大概是想能够以贵宾身份出席陈家宴会,非富即贵,见面了多巴结一下,也是好的。真是生意人本色。没有把心中所想放在脸上,笑著问候:"张伯伯现在生意似乎越做越大了,没事可要多多提拔笑天。"
"不敢当,不敢当,现在可都是年轻人的天下。听说你也在n市开了所公司是吗?怎么,到这儿来做生意的?"端起咖啡杯,润了润唇。
"还不算公司,只是个小事务所而已,朋友们在一起混著玩儿的,这是名片。"掏出名片递给一脸感兴趣的张家守,"你知道的,我的朋友对古艺术是非常喜欢的,这里又有不少名店,看看有什么。"
"噢,是吗?譬如说我记得你的朋友上次买的是关于诗文方面的东西"
"是呀,他就迷这些关于艺术方面的东西了。例如东方的诗词,西方的油画之类。"饮了口可乐,睁著眼睛说瞎话。
心中暗自盘算著时间,往自己想知道的话题上靠过去,不著痕迹的把自己想知道的事盘了个七七八八。
告别了至始至终都保持热情态度的张家守,看看也快到了和梁好青约定的晚饭时间,决定回房把那个让自己始终都放不下心的小东西叫起来,那家伙,头痛也不吃止痛片,说什么吃多了容易上瘾外带损坏脑细胞。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他最喜欢的爷爷就是因为晚年各症并发疼痛难止,医生也束手无策,只能靠止痛片度日。结果导致止痛片中毒,抢救无效而离世。
用磁卡打开房门,进入视界不好的房中。正准备打开床头灯的笑天望向睡著蓝柏的床,一下子愣住了。毛毯是平的。到哪儿去了?
早八百年的事了,竟然到现在还记著。蓝柏暗中咬牙切齿,对对方点了一下头"您好,张伯伯。"